“总会有一些匠人因为目光短浅,或者性格软弱,或者觉得向那些作坊主献媚可以得到更大的好处,总之,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敢、不会去争属于自己的东西,做只顾自己私利,不顾大局的事。
但若是匠人不能拧成一股绳,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
那些作坊主就一定会觉得有可乘之机,觉得这些匠人不愿意干,是那些匠人的问题,继续把匠人往死里压榨。
所以,我们必须成立一个组织,去把所有匠人组织起来,哪怕有些匠人不愿意跟着我们一起干,也要让他们选择袖手旁观,而不是助纣为虐。”
在朱五这番话说出来之后。
那些文人有人眼前一亮,有人面露恐惧,毕竟,他们之前组织匠人闹事,其实就已经有些离经叛道了。
如果不是他们官面上有周道登顶着,他们和那些匠人统统都要被送进大牢里。
现在还要把所有匠人组织起来,这行为若是上纲上线一点,完全可以擦到意图谋反的边。
至于眼前一亮的,则是觉得按照朱五那么做,自己可以借此把匠人的控制权从那些商贾手里抢过来,在他们心中,权柄的位置更重一些。
当然,还是有个别文人没被朱五忽悠住,提醒道:“我们可是为了让朝堂知道退佃改雇,佃户入作坊是弊政,才走上街头让匠人抵制商贾的。
阁下此举恐怕有些本末倒置了吧。”
朱五也不解释什么,毕竟言多必失,他一句,“此乃周老他们定下的大计,咱们只要按照周老的意思办就行。”
直接把那些人搪塞了回去。
那些人也不怀疑什么,毕竟,朱五是周道登亲自引荐的优秀人才。
见大策略没人反对,朱五又开始布置详细计划了。
“诸位,咱们要力往一处使,对付那些商贾要一家一家来,慢慢给那些匠人谋好处,积累名望。
柳家的造纸作坊才接了大订单,这时候只要我们将力量其中在柳家的匠人身上,全力发动柳家作坊的匠人,柳家恐怕连一天都坚持不下去。
到时候不怕柳家不答应我们的条件。”
朱五说得时候满脸自信,毕竟,就是他给柳家造纸作坊下的大订单,商贾那边什么消息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不仅开了全图挂,还算是商贾那边的首脑,南直隶这边的事简直和河南那边没什么区别,都是他这个导演组织表演一场戏而已。
送走那些文人后,朱五又单独见了,那个准备在他这场大戏上夹私货,说什么天下之治乱,不在一姓之兴亡,而在万民之忧乐”的年轻文人。
一见面,那年轻文人就极为钦佩道:“兄台为民之举,小弟佩服,小弟就只能说几句虚言,真是惭愧。”
朱五客气道:“兼济天下,读书人本分而已,敢问贤弟名姓。”
“小弟黄宗羲,还未弱冠取字。”
朱五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黄贤弟,你是读书人,应该知道,有些事可以做,不可以说,你那种话以后最好还是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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