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点上,现在萧崇其实是和他们站到同一立场的,叶若依便提议能不能去找他合作。

可是萧楚河却是想了想,最后还是拒绝了:“我始终觉得,萧凌尘不会真的兵变造反,置天下安危于不顾。

还是先等一等,相信姬雪应该已经见过他了,再等等消息。”

叶若依一向尊重萧楚河的意见,但此时却还是反对道:“我不了解萧凌尘,可我了解我爹,他一旦真要拔刀,没人能拦得住。”

但萧楚河却是依旧坚持:“再等等。”

可有的事,并不会因为萧楚河的隐瞒,就能被遮掩下去。

此时掌控整个朝堂的萧崇,能动用的力量远胜过雪月城。

只翻看了各地军报,便察觉到了不对,不仅宁止军城的叶字营被调动,同一时间还有不少兵马有调动迹象。

再把这些兵马全部整理一遍,萧崇便发现了这其中都是原先琅琊军所属。

当下萧崇便把共同监国的太师董祝给请了来,向他问策该怎么办。

结果董祝的回答,却是异常的轻松:“自琅玡王谋反身死,琅琊军便已经解散,这些年叶啸鹰听命于陛下,也从未犯错,应该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当然叶啸鹰无故违抗旨意,也不能就这么轻易过去,可殿下应当明白,无论你我,都没有处置叶啸鹰的权力。

而且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也不适合把事情闹大,不如暂时先派人暗中调查,看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这话还无法打消萧崇心中的疑虑,但正如董祝所言,他处理不了叶啸鹰这个军中柱石。

尤其是在没有董祝支持的情况下,他的权利还更为受限。

只能是暂时答应下来,安排密探前往追查叶啸鹰的下落。

等跟董祝告辞离开,萧崇转头便问道:“还没有李神医的下落吗?如今这情况,必须得让陛下清醒过来。”

臧冥摇了摇头:“一点消息都没有,就仿佛神医进了大将军府,便凭空消失了一般。

殿下,我观如今的天启暗流涌动,雪月剑仙、玄剑仙、孤剑仙都来了,我们在高手上面差距太大,要不传信把怒剑仙和无双给请回来,以备万一。”

北离的朝堂和江湖脱离不开,没有高手压阵的确是不太行。

“好,这事你来办,这天启城的高手,确实太多了些。”

萧崇这里在忙着这些,萧羽那里却是在忙着找人。

洛青阳在来到天启城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他,萧羽开始还以为他是想办法进宫见易文君了。

所以也特意进了一趟宫,就是想找到自家义父,把他来天启的目的问个清楚。

可谁成想,在宫里他也是扑了个空,那他就奇怪了,洛青阳到底会去哪里呢。

天启城百晓堂,这一回突然上门了一个不请自来的贵客,还是他们想拦也拦不住的。

如今姬雪不在天启,这堂内只剩下了五位铁面官,其中之一便开口问道:“孤剑仙突然来我百晓堂,不知所为何事?”

可孤剑仙才不会那么听话的回答,直接反问道:“姬若风消失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

铁面官回道:“老堂主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历,堂内事务暂由新堂主接管。”

百晓堂的堂主之位,一直都是血脉传承,而姬若风又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孤剑仙便确认道:“新堂主,是姬若风的那个女儿姬雪,她不在这里吗?”

铁面官回道:“不在,新堂主有事离开了天启。”

“不在就算了,反正我要的答案也不难,我想知道叶啸鹰的下落,还有关于萧羽的所有事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初他是信了李皓的忽悠,才跟着跑来了天启,可这并不能代表他就全信了。

百晓堂号称是江湖诸事无所不知,他既然人都到了,自然要来询问一下的。

至于对方肯不肯回答,这并不在他的考虑之内,毕竟凭他手里的一柄九歌,这世上敢不回答他问题的人不多。

事实也确实如洛青阳想的一样,铁面官在相互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可以把消息给他。

只是不能白给,百晓堂的规矩不能就这么破了。

洛青阳也算是讲些道理的,答应未来可以帮百晓堂一个忙,便拿到了叶啸鹰的下落,和有关萧羽的生平事迹。

叶啸鹰那里没什么惊喜,就和李皓跟他说的一样。

可是萧羽那完全不一样了,洛青阳这个人对易文君以外的所有人都冷酷无情,可这不代表他就是坏人。

之前他一心只想修炼成天下第一,然后到皇宫把易文君接走,也没空去管萧羽。

可现在被李皓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要看看,萧羽是怎么个不适合当皇帝的。

这么一看下去,他才发现萧羽做的事,甚至还比不过他看不起的萧若谨,由此心中的想法也更为动摇。

只是他依旧不会自己去做这个决定,因为萧羽是易文君的儿子,如果易文君让他出手,他一定会帮忙的。

在百晓堂停留到了深夜,洛青阳才离开了百晓堂。

皇城的守卫虽然森严,可对于曾经不知闯过几次的洛青阳而言,没有任何阻拦效果,很快便来到了易文君所处的宫殿。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恪守礼仪,在殿门外轻身说道:“师妹,我来了。”

易文君也感知到了,一挥手便打开了殿门,笑道:“来了就好,进来说话吧。”

自从当初一别,两人几乎有近十年未曾相见,如今看到易文君身着华服、相貌依旧,洛青阳倒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还是易文君先开的口:“师兄前来,是想要带我走吗,又要去哪里呢?”

洛青阳回道:“你想去哪里,我便带你去哪里?”

可易文君摇了摇头,面露无奈:“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要去哪里,我已经太久,没有见到外面的世界了。

还没出嫁的时候,在家闲不住,有时间就想要往外跑,父亲曾经说过我,骨子里带风,注定要一生奔走。

造化弄人,我竟在这宫里一困就是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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