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生活总要适应的吧。
又怎么能在老外面前丢脸呢。
他将背包卸下,和霜之哀伤一起放在摩托车旁边。
把冲锋衣拉链拉到最高,又紧好鞋带,最后对春丽点了点头。
目所能及的范围有七八具尸体,带血渍的两个应该是被春丽干掉。
相比枪械,现在春丽手上这柄废土风味很浓的矛,是在开阔地更理想的武器。
鬼,和美剧里的丧尸不同,它们很敏捷,力量很大。
撕咬不是第一攻击选择。
除了不会持械,它们会用手,用脚,会用人类会的一切。
直到将你击倒,失去反抗能力,才尽情品尝血肉。
更像野兽。
对付他们,枪也未必好使。
枪的主要作用不是杀伤,而是威慑。
但鬼不怕。
也许你有开第一枪的机会,可一旦没达到效果,接下来就是被扑倒,挨一套八神的MAX超必杀。
而且还可能因为声响引来更多的麻烦。
这就是为什么所谓康复者很重要的原因。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在肉搏中战胜鬼的把握。
车里的货已卸了大半,剩余的都被利器开过箱,各种食品铺洒满地,其中就有春丽给他的那种军用罐头。
“我说,”毛子丰看着这片琳琅满目,“这些还不够?”
“缺少脱水蔬菜,真空包装的米,”春丽没回头,而是直直盯着货仓,“面粉的保质期很短,别拿。”
手电亮起。
光线射入一片黑暗,摄人心魄的怪叫很快直刺耳膜。
“我你妈!”
辨不清颜色的破衣烂衫,身上还穿着反光马甲。
劳保手套已不完整,露出黢黑的枯手,鞋底磨穿。
整个人,不,鬼,以一种扭曲的,机械的姿势踉跄转身。
那灰白的双眼刚接触到光,就像被开水烫到似的向后躲去,捂着溃烂狰狞的脸蜷缩在地,浑身颤抖,低声呜咽。
春丽用光将整个货仓扫了一圈,后退回来。
“你运气不错,只有一个。”
毛子丰本就惊魂未定,听到这句话更是脸都绿了。
“什么叫……我……运气不错……哎呦!”
屁股挨了一脚。
“夜行鬼而已,过去打头。”
毛子丰呼吸急促,镜片开始起雾。
只觉得嘴角抽搐,双腿发软。
完全没有之前想要给日行鬼补一剑的魄力。
日行鬼,夜行鬼,其实都只是生了病的人吧?
眼前这个,最普通的劳动工人。
要杀人吗?
作为一个前协警?
“呵,保镖?”
看着一副怂样的毛子丰,春丽不再废话,拎着矛擦肩而过。
“等等。”
毛子丰叫住她。
“我知道,总要有第一次,否则我就没有价值了吧。”
他狠咽了口口水,两手紧紧攥着撬棍。
迈步。
虽然已经尽量控制下脚的力道,鬼似乎还是能感知到他在靠近,抬起头来咧开大嘴,被光一照,又抱头向后缩去。
战五渣。
由于畏光的设定,无论和哪种丧尸相比,都是妥妥的战五渣。
即便如此,一个心理素质普通的人,要面对这玩意儿,说不害怕纯属扯淡。
他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鬼,像舞台中央的小丑,跪在聚光灯下。
等待被一击毙命。
三步。
两步。
正当他想举起撬棍时,光,突然消失了!
“嗷呜”一声。
毛子丰只觉左腿被猛地一扯,整个人向后栽倒,手中撬棍应势甩飞。
“我你妈!操!”
有东西在往身上爬。
他拼命乱蹬,但那双手力气大得出奇,将他紧紧钳住。
“绝不!绝不尿裤子!”
眼看要被整个按倒,毛子丰迅速将手伸进裤兜,摸到瑞士军刀,来不及开刃,握在手里全力向下砸去。
疯了一般。
攻击,有一些被自己的腿承受。
另一些,使身上的东西不再动弹。
他打了几个滚,紧闭双眼,气喘如牛。
裤裆里的温热感告诉他,体面是不存在的。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头顶传来脚步声。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一个戴着头盔的人正在俯视他。
“几个……意思?”
“没电了。”
“哼……这么寸?非得在这时候?你他妈故意的吧?”
春丽不答,将本就收缴于他的老式手电立在地上。
毛子丰搓了搓开关,的确没电了。
“行,我活该,”他咬牙坐起身,“这有水吗,我得洗洗。”
“拿着这个。”
毛子丰盯着手中长得很战术的黑色手电,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我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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