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子丰把自己的罪恶产物包裹好,扔到后院的超大号垃圾桶里。
找了一些旧床单被罩将冰箱底部裹得严严实实。
同样散发异味的还有他之前吐出来的那堆东西,但是被电视压住,暂时也不去管。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显得很嘻哈。
此时正叼着烟,边修剪脚趾甲边琢磨,接下来怎么过。
一般电影和游戏里灾难都是突然爆发,根本由不得角色做过多准备。
当下的处境更接近什么呢?
之前看过一个美剧,叫“最后一个男人”?
好像只看了第一季,女主角又老又丑。
印象中那个大胡子身边并没有危险,只是每天尽力挥霍和破坏,想着如何骗女人上床。
漫漫长夜?剧情已经忘了,只记得自己被狼追得屁滚尿流,还冻死许多次。
目前没那么大的生存压力。
但确认食物和水的数量依然是当务之急,要大概计算一下可以苟多久。
肚子咕噜叫着,他从茶几里随手拽出一包零食,巧克力威化饼,又掏了掏,2018年的的盐焗腰果和锅巴。
抱起地上的桶装可乐,吃喝起来。
可乐的味道很淡,比无糖的那种更淡,并且没剩多少气。
满脸的胡子非常影响进食,得处理一下。
——
站在浴室镜子前,毛子丰把头埋在洗脸盆里,迟迟不敢去看自己。
没有水,怎么刮胡子?
就算停水,房顶的太阳能水箱里应该还蓄着一些,管道冻住了吗。
掀开马桶水箱盖,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
用这种水刮胡子不会长痘痘吧?
原地做了一番心理斗争,该来的始终要来。
镜中那双眼睛没有太多变化,除了凹陷和发红。
右脸的伤痕已经结痂。
他先用剪刀把胡须剪短了一些,然后沾水,抹上剃须泡沫。
吉列风速三开始工作。
已经很久没用过手动剃须刀了,这感觉还不错。
像是剥桔子皮。
像是给新手机撕膜。
一直换了三个刀头,才勉强把胡子处理完。
又用剩下的一点水擦了把脸。
如果无视花白的头发和皮肤状态,这张脸不仅看起来不老,甚至感觉年轻了几岁。
标志的瓜子脸,不影响棱角分明。
现在的那些小鲜肉也不过如此吧。
头发就不剪了,随便找根鞋带系在脑后。
接下来是正事,确认物资储备。
茶几下面还有一些早已被遗忘的零食,加上三只松鼠大礼包剩余的,烟只剩两根。
厨房里有几袋方便面,几盒自热火锅,四瓶红酒,两瓶白酒。
书房有几包膨化食品和干果,一条零三包炫赫门。
阁楼意外发现之前为自驾游准备的压缩干粮,因为实在太难吃,就干脆没带。
数了数,还剩19块。
这令他心中大喜。
将东西全部移到客厅。
点上烟,清点这些宝贝。
水太少了。
他看着见底的水桶,后悔昨天的奢侈行为。
可乐和啤酒都在冰箱里,而冰箱已经惨不忍睹。
之前的预估太乐观,即便把红酒也算作水,最多撑个两三天。
如果两天还没等来救援,只能自救。
他不确定是否已经做好出门的准备。
就算园区真的一个人都没了,山下也许还有些村民。
可能三言两语间,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但理性告诉他,事情绝没那么简单。
他很怕,对未知的恐惧。
如果出去就再也回不来呢?
怂一点不是坏事。
小心驶得万年船。
以最高标准去做准备肯定没错。
生存,是第一目的。
险情,随时可能发生。
战备必须万全。
首先是这副皮包骨头的身体,要尽量恢复,饮食不能过于节省,并辅以适当的,不太出汗的运动。
其次是装备,现在的衣服肥大到离谱,得去地下室把大学甚至高中时期的找出来。
然后是武器,他受过枪械训练,很小的时候就经常跟父亲去打靶,但这些技能暂时派不上用场。
冷兵器,不知书房墙上那把霜之哀伤行不行。
最后是代步工具,车是没戏了,需要找到替换的电瓶。
自行车,电动车,他都没有,目前只能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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