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光明一愣,坏了。当初的设计是要离开省城,漂泊境外的。结果是百密一疏,居然把汽车放在小杨树林的旁边了。他镇静了一下,他说:

“在家呀,家门前的道路边,划定的夜间停车场。就在那儿,你们可以去找。”

“你家门前没有。你再想想,到底停在哪儿了?”专案组的同志,不动声色,追问贾光明说。

贾光明已经把前后的事想好了,他故作惊讶地说:

“就在家门口呀,莫不是被小偷偷去了?也是啊,好久都没有回家了。”

“小杨树林那边,我们发现了你的汽车。”专案组的同志,点破了给他说。

“唉呀,你们看看,小偷偷了汽车,没有作案吧?”贾光明佯做吃惊地说。

“我们发现的汽车,不是一部,而是五部。现在,你应该说说另外的四部汽车的来历了吧。”专案组的同志点明了说。

“这就怪了。我有汽车,你们去车管所随便一查,不就明白了。我只有一部汽车,任你怎么查都行。”他说。

“问题是,这五部汽车上,就只有你一个人的痕迹。其他人的也有,很少,你就不要再让我再给你点破了吧。”专案组的同志,心平气和,尤如数家常,他说。

对手出现了,这一次不是李顺,李顺不知道旧汽车修理厂,更不是熊踪了,熊踪连这些汽车都不知道。那能是谁呢?忽然,他悔恨当初,发现了郑行中鬼道得很,做事跟人玩死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恨老虎无能,两次都没有干掉他。这倒好,都是自己一时心软,没有下狠心。今天估计是这小子搞的鬼。不过,那四部汽车真不是他名下的。专案组的人更鬼,贾宅的案发现场,追查死人的痕迹。他说:

“那四部车我用过,的确不是我的。”

“车是谁的?”专案组的同志生气了,严厉地说。

“旧汽车修理厂是熊踪的,汽车就是他的。”贾光明无奈了,只好赖到熊踪的身上。他说。

“熊踪的汽车,自己摸都不摸一下,全部拿来给你开。”专案组的同志,知道贾光明在抵赖,便说。

“是的。”贾光明又开始抹眼泪了,他说:“他们这是围猎,看到我手中的权力了。还有比这更甚的,比如那房子钱,是我立场不稳,贪图享受,上了他们的贼船。现在想起来,后悔晚了。请组织处罚我。我以后改,一定改正。”

贾光明清楚,这类事情,能顶就顶,顶过去了,便少一条罪名。万一扛不住,汽车也不在自己的名下,怎么算,也算不到自己的头上。现在可得注意了,对手原来就是郑行中。对,是这小子的风格,攻势很猛。关键的问题是,不知道他是从哪儿下手。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没有一点章法。

“贾光明,你回去再好好想清楚。这件事,我们查明白了,可不算是你的交待。回去好好想想吧,再给你一天时间。”专案组的同志,由衷地给贾光明说。

贾光明慌了,郑行中的打法使他无所适从。无论什么问题,郑行中都是胡打烂缠,没头没脸地抡过来。贾光明不知道怎么接招,对付哪些问题。贾光明现在明确了对手,却不知道应该提防什么。最使他忙乱的是,应对了省纪委专案组,警方却也来凑热闹。又提起熊书红的死因,他以前已经考虑好的套路,不知道这个郑行中又发现了什么破绽。他在去警察询问的路上,尽快地又梳理了一遍,觉得不会有漏洞。他顿一顿,让自己振作起来。这是大事,来不得半点疏漏。些许闪失,全能要了他的老命。

预审室里坐着的,贾光明都不认识。他们都应该认识自己,三位看起来都还年轻。就是年纪再大一点,他也不怕。警察的那一套,他是滚瓜烂熟。只担心再冒出一个什么无可辩驳的证据。又梳理一遍,觉得妥当,这才进了预审室。他们对他还算客气,在被审的椅子前,先放了一杯开水。也许是走一下过程,或者是落实一下过去的事实。就是这一杯开水,让贾光明的内心里有了定力。

“贾光明,你把案发当天,返回家的那一段过程再复述一遍。要详细,不能有疏漏。”中间的那一位,舞弄着手里的卷宗,对他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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