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催成等人等到了一个催杼外出打猎的机会,他们打算趁催杼不在,在催府设伏,骗东郭偃和棠无咎前来,然后杀之。唯一的问题是,他们需要兵。

卢蒲嫳将情况报给了庆封。庆封即派了一名心腹将领,率五十名士卒协助他们。为保证对行动顺利,庆封特意叫他十分信赖的卢蒲嫳随军士们一同行动。

卢蒲嫳预先把情况通知了催成,并叫他们赶紧准备。

催成、催疆、催明三人有了庆封的支持,胆子就大了起来。他们在催府上设了一个家宴,然后派人将东郭偃和棠无咎请来。这两人毫无防备,高高兴兴的去了催杼府。却不料,一入府,便被埋伏的士卒围住,还没来得急反抗,催成便下令动手。只听到两声惨叫,东郭偃和棠无咎都成了刀下鬼。

催明等人杀了东郭偃和棠无咎,心下慌乱,都随着士卒们逃出催府。

卢蒲嫳对崔氏兄说:“你们各自回府。就在家中躲着。我料想催相国不会把你们怎么样。毕竟,你们都是他的亲生子。怕什么呢?最多受点皮肉之苦罢了。”

催明等人信以为真,全都逃回了家中。卢蒲嫳则叫士卒们悄悄回营待命。自己则飞奔而去,回了庆封府。

傍晚,催杼打猎回来,一进府就看了到家里一片狼藉,刚要找人询问,就有家臣来报告说,大少爷造反,杀死了东郭偃和棠无咎。催杼大怒,叫嚷着要拿逆子问罪。此时,棠姜满面泪痕的从屋子里冲出来,对着催杼一阵嚎啕。催杼的心一下就乱了。

他安慰棠姜两句,起身就往外走。出了门,直奔庆封府而去。他倒不是去兴师问罪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是庆封派的兵。他是这么打算的:这事是家丑,如果他调兵去抓自己的儿子,传出去实在有失颜面,于是他想到了庆封。当初刺杀齐庄公的时候,庆封就曾暗中支持他。如今这种事情,还是请庆封出面帮助他处理比较合适。

催杼到了庆封府上,把情况一说。

庆封安慰道:“相国心急上火,容易出差错,不如就先在我府上休息。我叫手下人去办,只要拿住催成等人就行。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

催杼心烦意乱,说道:“那就劳烦庆大夫了。”

庆封马上派卢蒲嫳和他的心腹将领带人去了催杼府。临行前,庆封悄悄嘱咐卢蒲嫳说:“我这边稳住了催杼,那边,你自己看着办。”

卢蒲嫳心领神会,嘴角浮出一丝笑容说:“老爷尽管放心,我不留后患。”

庆封挥一挥手,叫卢蒲嫳等人赶紧去办。

卢蒲嫳和庆封的心腹将领立刻赶往军营,调集了一小队人马,火速扑向催杼府。到了催杼府上,卢蒲嫳假传催杼的指令,叫催府的管家去传话,令催成兄弟三人前来认罪。

催成兄弟心想,就算父亲责罚,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于是便带着家丁去了催杼府。这一去,便被卢蒲嫳当场拿住。

催成问卢蒲嫳说:“你不是帮我的吗?为何反倒拿住我等?”

卢蒲嫳笑道:“不是我要拿你,是你父亲托我来拿你。”

催成低声央求说:“卢兄,看在往日情义上,你放了我吧。来日我将厚报。”

卢蒲嫳也低声说:“好说。看我的眼色,你们一起跑。”

催成只当卢蒲嫳要真心帮他,高兴的咧了一下嘴,又向催疆和催明使了个眼色。

再看卢蒲嫳,只见他眼睛看着门口,脑袋一偏,轻轻一摆,示意催成他们赶紧跑。催成会意,发一声喊,拔腿便跑。催疆和催明见大哥往外跑,跟着就跑。三人刚刚跑两步,猛听到卢蒲嫳大叫道:“贼子要跑,格杀勿论。”

士卒们听到命令,挥刀便砍,只听到几声惨叫,催成、催疆、催明三人全部被砍翻在地。卢蒲嫳走上去,用脚踢一踢躺在血泊中的催成,已经气绝身亡了。

卢蒲嫳叫士卒们守住大门,不许人出入,然后一个人提着刀闯入催府内室。

此时,棠姜正在收拾金银细软,准备出逃。卢蒲嫳一脚踢开棠姜的门,闯了进去。棠姜啊的一声惊叫,转身就想跑。卢蒲嫳上去一把将她按住,一拳将棠姜打昏。然后找来一根白绸带,绕在棠姜的脖子上,将她挂在了梁上。

杀了棠姜,卢蒲嫳走出来,对士卒们说:“棠姜自知羞愧,上吊自杀了。咱们回去复命吧。”

卢蒲嫳回到庆封府,当着催杼的面把情况说了一遍。催杼大叫一声,当即昏倒。众人赶忙将他救醒。庆封派车将他送回了相府。

催杼一跨进家门,就看到大厅中地上躺着三个儿子的尸体。他一个个的搬着脑袋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疯癫般的笑道:“这是报应啊,报应。”

他哭了一阵,忽然发疯似的奔进内室。推开门,只见棠姜歪着脑袋挂在房梁上。催杼抱住棠姜的尸体,又是一阵痛哭。哭着哭着,他忽然停住,愣了片刻,恶狠狠的叫道:“庆封老贼,想不到,我催杼聪明一世,到头来遭了你的暗算。”

说完,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管家来敲门,催杼将他喝退。他就这样,一个人痴痴呆呆的坐在地上,哭一阵,骂一阵,直弄得自己精疲力竭。

当天深夜,催杼将梁上的棠姜解下来,取下她脖子上的那根白绸带,将就那个套子,又把自己挂在梁上……

催杼一家就这么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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