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行地方,精灵联盟,高级员工卧室。
衣物堆得到处都是,半敞开的箱子里还能看见大红的半条裤脚,头发凌乱的男子——或许这话不对,这人看上去也就是个娃娃脸的少年身板。
不知怎么的半个身子翻上地板头仰过去,两脚挂在床沿,被子就盖住半边儿,从屈起的膝盖来看应该是本人踢开的。
一旁的小磁怪甩了甩两极让快要架下的眼镜滑回头顶,飞到人身旁想要有所动作,却被轰蚊虫一般挥手扇到别处。
两节磁铁低落,它的表情也是颇为无奈,偏在这时房门被用能把死人唤活的节奏被敲响,桄榔桄榔的仿佛要把门把手的螺丝给撬下来——“何雨柱,起床起床!~干活啦!”
只从嗓门听来门外的噪音制造机也是精神焕发,被称作何雨柱的人嘟囔了一句“烦不烦”,猛地抓起被子蒙过头,只是门外青年兴奋过度的声音不依不饶,“诺——亚,你死了吗?”
朝气蓬勃的语调配上吐出来的语句怎么品都不是味儿,何雨柱再也忍不下去白眼一翻被子一掀:“死你个小锯鳄!”
全然不顾自己的小磁怪被埋在了被子下面因为失去视觉挣动不停。
“诶~为什么不是大力鳄或者火球鼠?”
那个声音带上了几分苦恼的意味,让何雨柱本能地想抓起闹钟用穿墙的砸过去,因为你智商,他愤愤地在心中补了一句。
“别灰心啊侏儒症是可以治好的你别想不开自尽啊!”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吗?总算钻出被窝底下的小磁怪一出来就看见自家训练师铁青的面色,再听听门口的喊叫,也只有挂着冷汗去一边儿吹风的份儿。
何雨柱终于受不住,一股脑儿地扯被穿衣,临门还不忘把用右手拨拉几下把自己前刘海拢上去,腰板挺的笔直拉开房门。
却是副能让花季少女小鹿乱撞的神态——“你早上很闲嘛莫尔托,不去看家跑到这里吵我做什么?——呜啊啊啊!!!”
睁眼撞见自己面前那张杀气腾腾、刻印红色花纹的猫脸何雨柱差点一个后倾仰摔过去,好在他双手一展及时稳住步子。
右脚尖磕着左脚跟好似在走平衡木,房间中紧接着就传出一声大吼:“我帅气度爆表的登场啊!!!全给你毁了!!!莫尔托,给我管好你家的猫鼬斩!!!”
那只猫鼬斩从鼻腔喷出一声轻哼,鄙夷地扫了患有侏儒症的青年一眼,和一旁拉下了眼镜似乎用以遮蔽视线的小磁怪同时退出一段距离。
远离吵嚷的主角们方才一爪撑住自己的后脑勺半歇息着,不忘用舌蕾梳理自己的毛发。
被称作莫尔托的人耸耸肩,眨巴眨巴眼睛,脸上写满了无辜。看上去他也不是特别受自己的猫鼬斩待见。
与凌乱的现场不同,稳健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争吵中的二人循声望去,同时对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扬起了左手:“早安哈~~~~~尼克!”
“哟早啊,哈尼克,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了,这个可一点都不值得看望啊。”
嬉皮笑脸的同时何雨柱横起的大拇指从耳边擦过,指肚对着那名盛情过的训练师,让莫尔托一脸委屈,如果细看的话大概能看到他堪比约克犬一般摇动的耳朵和尾巴。
“……我可不像你们两个迟到大王,看看现在已经几点了。”
抬了抬镜片的哈尼克最终还是选择对眼前的一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他的语气轻柔面色柔和,完全不像是指责。
或许对那二人生物钟的嘲讽只是朋友间的调侃。
“今天是何雨柱又一次结束巡回演唱回到精灵联盟的日子,你们记得吗?”
“啊啊啊啊啊啊——!!!”
房门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当然记得。”何雨柱踮起脚尖勾了勾莫尔托的肩膀,“不过这家伙就不一定了。”
“何雨柱!!!”
尖叫一声的莫尔托让猫鼬斩一爪子拍到脸上,捂住面部仿佛在抱怨自己怎么跟了这么个,“……反正何雨柱也不一定现在回来,问遍咱们奉行联盟的内部人员再加上那些道馆主,谁不知道冠军整天翘班就为了背着吉他卖唱——痛!!!”
“感谢下手的是我吧老伙计,这话让何雨柱听见你就完蛋了。”
收回因为身高原因刚好狠狠捅过莫尔托的肘部,用左手掐着腰部的何雨柱耸耸肩头,“好歹我们也是四天王,矜持点儿。”
……在一旁哔哔哔着滑过布景板的小磁怪显然对这个头衔不置可否。
“……说起来琳恩人呢?”
冠军之路,第三层中段。
容貌年轻的女子愁眉苦脸地蹲在地面,两手抱着自己的膝盖,跟矗立自己面前的、浑身毛发雪白的精灵交接了无助的眼神。
“……阿勃梭鲁,你还记得路吗?”
望着摆上了一副“我就知道”神情的何雨柱和干笑几声挠挠头的莫尔托,哈尼克也只能将眼镜推到鼻梁。
“走吧,你们知道何雨柱的脾气,就算看上去再怎么好相处,实际上他也是惹不得的——还是我们奉行四天王的上司。”
蓝绿色叠领条纹外套配上里面海蓝的衬衫,简约保守的风格再配上揣进脖领中的金钩挂坠又透出几分前卫的新潮。
自然的浅金短发发刺,黯红的瞳如一汪平静的湖水。男人勾过吉他包的背带防止心爱的乐器从肩头滑落。
双目追随着自己身旁停驻脚步凝神望着某个方向的犬系精灵——天蓝的体态之上覆盖的是金色的闪电状毛发,一爪踏前一爪停驻的姿态颇具威慑力。
而这只精灵也如它的训练师一般,在脖子下系着镶有玻璃珠般透明圆石的金色吊坠——“雷电兽,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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