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警察闻言心中颇为警惕,这种精神病的行为有时候很难理解,赵峰的档案中并没有提及过他有吸烟的习惯,精神病院里也没有给他养成吸烟这个习惯的条件,但是他刚才吸烟的状态怎么看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老烟枪。
盯着赵峰的脸,那名警察心中不断地思考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让他的感觉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矛盾感。
犹豫了片刻,那名警察抽出一根烟叼在了嘴里,点燃之后吸了一口,才递给了赵峰,眼前这个年轻人仿佛身处在一片迷雾之中,明明就老老实实的坐他面前,但他总感觉自己有点看不清他,不过这个年轻人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危险的感觉,那是他从事警察这个行业多年,给他带来的一种直觉。
虽然他很信任自己的这种感觉,但这并不能成为他放松警惕的理由,所以他连打火机都不打算让赵峰接触到,虽然他并不觉得一个打火机在这个年轻人手里能玩出什么花来。
赵峰接过了烟,并没有因为那名警察的行为表现出什么情绪,很自然的接过烟猛抽了一口,这一口比刚才那最后一口吸的更狠,整根烟在他这一口之下直接嘬没了三分之二,刚吸进去还没吐出来,他突然一把将烟头扔在地上,猛烈的咳嗽了起来,脸上涌起一抹十分不自然的潮红,感觉就像是被这一口烟噎住了似的。
“咳咳咳咳,我的时间不多了,看在一根烟的面子上,我和你们说说,不过我要提醒一下你们,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那封信,咳咳咳,是一只鬼,你们当然困不住一只鬼了,那封信只会出现在我的附近,当我离那封信超出一定的距离,它就会自燃,咳咳咳,那种自燃无法阻止,即使冻在冰里也会自燃,当它自燃之后,会在某一个地方等我,它能预知未来,现在几点了?”赵峰说的话神神叨叨的,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自己要噶了似的,而且说到一半时候,突然又问起了时间。
他这种莫名其妙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话方式,即使是两位经验丰富的警察也感到有些无力,所幸他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表现,甚至在某种意义上,他确实十分配合警方的工作。
“等等吧,咳咳,马上就到了,到时候咱们一起进去。”赵峰莫名其妙的又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一束灯光便打在了三人的脸上,一辆警车由远及近在三人面前停了下来。
在众人都没有留意到的时候,赵峰突然两只眼睛向上翻去,过了大约两秒钟的时间才恢复正常。
先下车的是那位宋姓警察,随后那名叫国征的年轻警察紧跟也着下来了。
“宋老师,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赵峰的脸上迅速的爬上了一抹笑容,一边拍着屁股一边站了起来用脚将烟头彻底捻灭。
“那封信为什么会消失?你明明知道那封信的异常为什么隐瞒不报?”那名叫国征的警察脸色有些冰冷,人还没到就先质问起来。
“您这话讲不够严谨,严格意义上来讲,那封信不是消失了,信只是它表现出的物质形式,信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信背后所隐藏的能量,它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换为另一种形式,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而且我并没有隐瞒不报,我甚至还特意提醒过你们,嘻嘻。”赵峰此刻又换上了那幅病态的笑容。
宋姓警察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表,12点零3分,也能说是明天见了,只是没想到这个明天见的居然这么快。
“看样子我们来的不算晚。”宋姓警察说道,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好像赵峰在这里等着他们的这件事他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赵峰听到宋姓警察的话,目光中闪过一抹惊讶。
“看样子您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一些。”
“只是想清楚了一些事情罢了。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不就是想让我进去看看吗?”宋姓警察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这不是琢磨着空口无凭领导们不一定相信嘛,一直啰里吧嗦的和你们说这种事儿显得我和个精神病似的。”赵峰好像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很努力的在维持着自己是个正常人的人设。
宋姓警察似乎根本就没想过从赵峰的嘴里问出什么,径直的走到门前,随着一道红光扫过,“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别看这公寓破破烂烂的,但是这公寓门却搭载了目前最先进的虹膜识别系统,两侧均能在三秒钟之内完成动态虹膜识别,对识别对象做出判断并保存记录,门体采用合金制造,你的个人安全无需担心。”
宋姓警察一边进行着虹膜识别,对赵峰解释道。
“安全个蛋!”
赵峰皱了皱眉,这个宿舍是他日后的住所,这种留后门的行为,让他十分没有安全感,即使对方是警察。
宋姓警察为首,那名叫国征的警察跟在宋姓警察后面半步,中间是赵峰,送他过来的两名警察则是一名跟在最后面,另一名留在了门口。
公寓的位置不算好,处于阴面见不到多少阳光,一打开门就能感觉到有些潮湿,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儿,空间不大,一室一厅一卫,连个厨房也没有,宋姓警察似乎对这里挺熟悉,径直奔着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相对来说就落后一些了,可以看出来这栋公寓并不是所有的门都搭载着所谓的虹膜识别系统。
“到时候把锁眼换了……”赵峰心里想道,外面那扇门他肯定是不能动的,里边儿这扇门,他说什么也得把锁眼换了。
几人进屋后,身后的门自动关上了,另外几位警察倒是没什么反应,却吓了赵峰一跳。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里面的门虽然简陋了一些,但是自动关门的功能还是搭载了的。”那名叫国征的年轻警察有些鄙夷的向赵峰解释道。
卧室里很简陋,除了一张床就只剩下一个小柜子,打开柜门能放点儿衣服鞋子之类的,柜子的顶面勉强可以当个桌子。
一封没有寄信人也没有收信人的空白信封就静静的躺在柜面上,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时,那名叫国征的年轻警察走了进来,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对着宋姓警察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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