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和金潇雪二人在昆仑山历尽重重磨难,终于到达昆仑之巅,而到了昆仑之巅二人才发现,所谓的昆仑之巅并非昆仑山的制高点,只是另一边高山可望不可即,时而瞧见神鹰怪鸟徘徊,时而听得猛虎唳兽咆哮,又不敢御剑,只得远远张望,好在已找到昆仑神石,算是对王心兰有了交代,只是那灿火晶,苦苦寻找多日未果,在昆仑山脉寻找一块晶石,无异于大海捞针。李玉又想起欧铸前辈数年光景都未在昆仑山找到灿火晶,一时没了动力,但想起烛龙前辈,想起端木无常,想起李佑,便又心里生出动力来。

而金潇雪本就不想出昆仑山,毕竟出了山二人很可能要形同陌路,分道扬镳。离开了李玉,自己无家可归不说,还要躲着正邪两道的一同追杀。金潇雪甚至想着若是不能和李玉一起了,便在这昆仑山等李玉忙完来找她。

二人餐风饮露,在昆仑之巅周围如此过了数日,见过几次凶兽,却都被从天而降的三只橐蜚打发了,二人四处还怕那三只橐蜚另有所图,但三番五次下来,金潇雪甚至把它们当成朋友,又是打招呼又是聊天。可惜橐蜚终究是一代异兽,从未过多停留。

金潇雪道:“玉哥,要不我们御剑去西面看看吧,我觉得小橐蜚们会保护我们的。”其实李玉早有此意,毕竟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灿火晶”一代神品,应亦是如此。

之前从未提及再从昆仑之巅向西而行是因为实在凶险难测,若是送了性命便得不偿失。如今看来确实橐蜚是在保护李玉金潇雪二人,至此向西御剑一试,或未可知。

李玉想到这里,正要答应下来,却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又反复斟酌几番,想出了问题的关键:若是这三只橐蜚是因为我们杀了刘亢而报答我们的话,那便是和刘亢有仇;可如今看来三只橐蜚凶猛无比,几次在凶兽口中救下二人,实力自然在二人之上,也自然在刘亢之上,况且羽毛还不怕雷霆,他们为何不自己杀了刘亢呢?

李玉想到此处越发想不明白,便和金潇雪商讨起来,金潇雪听了便道:“那还不简单,之前不是端木无常和八门高手还有一位部主都在嘛,它们三小只当然打不过啦。”李玉又道:“可是他们都在的时候,捉的是昆吾啊,刘亢又怎么惹了这三只橐蜚?”

金潇雪想了一下道:“那估计是那十个人捉昆吾之前还杀了橐蜚,它们只此怀恨在心,待得端木无常走了...”突然金潇雪神色不太对,一脸严肃,李玉自然看在眼里,问道:“怎么了?”金潇雪缓缓看向李玉道:“玉哥,雪苍可能有难了。”

虽说这句话没头没尾,但李玉心中一惊,赶忙问道:“为何这么说?”金潇雪缓缓道:“九灵破劫阵,白泽为阵眼。”李玉道:“白泽?白泽只是传闻在雪苍山而已,我们雪苍门人都从未见过。”金潇雪道:“话虽如此,他们却不知道。而且九灵破劫阵若是要成,阵眼必要白泽。”

李玉思绪飞快,突然问道:“上雪苍山必须要和雪苍派为敌么?那端木无常之前为何不对雪苍下手?”金潇雪道:“端木无常神功圆满才数月而已,数月之前时动手都说得过去。而且他们捉的上古异兽没有八个也快了,最后一步的白泽,是必然要上雪苍山的,百凤山庄惨遭血洗后,各大派人人自危,闭门守山更是常事,那么趁雪苍孤立无援,与雪苍为敌,也并不意外。”

金潇雪越说李玉心里越慌,盘算“灿火晶”久久寻不到,在不在昆仑山都尚未可知。而如今雪苍有难却不能坐视不管,说道:“小雪,不如我们回雪苍,若是无事,让他们有所提防也好,至于灿火晶,也不是一日两日做得到的。”

金潇雪轻轻低头道:“玉哥,不用问我,我无处可去,你能陪我我已经很满足了。”李玉笑了笑道:“嗯,那我们回去了,说着便往浊龙瀑的方向走去。”金潇雪道:“玉哥,我觉得有三只橐蜚帮忙,御剑应该不碍事了。”

李玉心想虽不能说不碍事,但若是再走一次失北林,再碰上大雾,久久不见太阳,到时候再御剑,就太被动了些,便说道:“我们慢慢低空御剑,若是有危险,第一时间着陆,万万不能跑。”金潇雪点点头,二人便唤出佩剑,御空而行。

李玉上了天又向西方看了看,连绵群山之后云雾缭绕,又似是雪苍山一般的茫茫雪山,也不知当年欧铸前辈和轩辕十步前辈在昆仑之巅又往西了没有,又往西了多远。

果然如金潇雪所说,二人御剑没多久,三只橐蜚便在后方跟上,瞬间在空中把二人围在中间,虽说二人知道橐蜚没有恶意,心里却还是有些担惊受怕。

没多久已过了失北林,李玉心中长舒一口气,原本想的是过了失北林便下去步行,但看三只橐蜚友好沉稳,无半点恶意,眼看下方已过了三神殿,请神道,昆仑山山门近在咫尺,不远处便是初头镇了,也不知刘宽还在不在镇口守着卖地图。

李玉突然察觉不对,下面有灵气异动,该是有人。定睛一看,前方确实有几道人影,慌忙对金潇雪比划手势,二人心有灵犀,纷纷落下。还未坠地,一声锐响盘旋而上,“啪!”的一声炸裂,留下团团黑烟。

金潇雪神色慌张道:“不好!有埋伏!玉哥快撤!”李玉深信不疑和金潇雪一前一后向昆仑山山门跑去,突然听得有人高呼道:“李玉,金潇雪,你们有东西落在昆仑山了么?”

李玉回头看了一眼,有道人影疾驰而来,速度飞快,应是逃不掉了,金潇雪道:“是炎天部部主尹剑,他怎么在这,专门守着我们么?”

李玉一听是位部主,眉头大皱,但昆仑山门前一览无余,根本无处藏身,看来真有可能是专门守着我们的,即是如此,逃是白费力气了,索性停了下来。金潇雪见李玉停了下来自己也止了脚步,一道黑影飘来,一位中年男子,身着黑衣,长发扎起,面部尖嘴猴腮,一脸刻薄之想,头颅仰着,用下巴看着二人。

三人就这么对峙了半晌,金潇雪不自觉握住了李玉的手,二人十指紧扣,顿时安心不少。炎天部部主尹剑见二人动作,不屑的冷哼一声,高喝道:“不喊人么?”

李玉道:“喊人?这昆仑山人生地不熟,我去哪里喊人?”尹剑皱眉道:“我是说,见了长辈,不问声好么?”李玉正一头雾水,金潇雪垫脚在李玉耳边轻轻说道:“这尹剑是尹婶子的五哥,按理讲是你的五舅,是应该叫一声舅舅好。”

“尹婶子?哦你是说我娘?他是我娘的哥哥?”李玉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但看尹剑的目光却亲切了些,待得金潇雪又点点头,李玉弯腰拱手,正想问句舅舅好,尹剑却哼道:“李佑真是教子无方,目无尊长,全无伦理纲常。”

一句话说的李玉心里十分不舒服,但还是说道:“舅舅,你我实在是第一次相见,多有生疏之处,实在抱歉。”尹剑又冷哼一声,神色稍解,下巴却抬得更高了。李玉正想接着问问母亲的事,尹剑道:“李玉,你和金潇雪是什么关系?光天化日,拉拉扯扯,已然定亲了吗?”

李玉和金潇雪一阵尴尬,脸红心跳,慌忙把握紧的手松开。尹剑又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父母双亡,却还有个舅舅,可不能戴个不孝的帽子,让人家戳脊梁骨。”李玉没太听明白,却还是道了声是。

尹剑又道:“金潇雪原本是戴罪之人,我九天教人人得而诛之,教主让我在这昆仑山守着,便是要把她捉回天弃谷。”这句李玉确是听懂了,手向后引,向无尘剑摸去。尹剑看出李玉神色有变,高声一喝道:“怎么,要向亲舅舅动手不成?”

李玉深呼吸两口,还未想好如何答话,但若是让这突如其来的舅舅抓走了金潇雪可是万万不能。尹剑继续道:“不过若是做了我尹剑的甥妇,那可又另当别论。”李玉听这尹剑说话绕过来绕过去实在抓不住重点,更猜不透他的意图,然而九天教弟子却已陆续赶来,有二三十个之多。

金潇雪突然道:“金潇雪见过舅舅。”一句话大出李玉和尹剑意外,尹剑道:“且慢,我作为李玉唯一的高堂,这门亲事可要慢慢说来。”李玉和金潇雪对视一眼,听尹剑继续道:“首先呢,带媳妇见长辈是不能空着手的,但今日事出突然,我不追究。”李玉心道我这舅舅也太过琐碎,如同乡村野妇一般,非但土,还不自知。

尹剑继续道:“我们李玉可是堂堂大好男儿,父亲有作为,母亲够贤惠,寻常女子我们可看不上。”说着说着竟自鸣得意起来,李玉早已不奈,雪苍没准已然出了危险,哪有功夫听他胡说八道,难道他是端木无常派来拖延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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