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姜潜微微皱眉。这个时间点,死得未免太蹊跷。

“别多想,她是服毒而亡,就发生在从尼拉贡戈山返回驻扎地前后。是我们的人大意了。”

“那也没必要这么急着来接人吧?还是金长老亲自前来。”

“因为她的身份,比较特殊。”

永夜重明轻叹一声,以她独有的空灵悠远的嗓音继续说道:“真真的真,是羽族宗脉嫡女,当今羽族掌门人金奕辰的表姐。”

“哦。既然是这么敏感的身份,又何必来做卧底呢?”

疑点更多了。

姜潜可不相信这位名门嫡女甘做卧底是为了使命和大义,否则她也不会被灰烬腐化得如此彻底。

永夜重明叹息一声,道:“你听说过羽族的明暗双牌吗?”

姜潜神情微顿,继而恢复如常。

坦言道:“听说过,但都是些未经证实的传闻。”

于是他把从鹿梵倪那听来的、有关羽族宗脉与支脉明暗伴生的传闻复述了一遍。

简单来说,他所知道的也就是羽族分为宗脉、支脉两个部分。宗脉是家主的嫡系,领导者便是持有“朱雀”身份牌的羽族掌门人,在明;支脉是为维护宗脉利益而招募的精英,身份神秘,数量未知,在暗,其领导者持有“凤凰”身份牌,仅听命于家主的宣召。

“你只说对了一半。”

永夜重明接着姜潜的话继续道:

“的确,羽族信奉阴阳相生之道,这些年一直在实行明暗双牌传承机制,明牌“朱雀”由嫡子继承,而暗牌“凤凰”……却并非是由完全无关的族外之人掌管。羽族的暗牌一直是由天赋极高的嫡女来继承。”

“不是嫡女,不足以赋予信任,而如果天赋不够,则很难掌控“凤凰”身份牌的力量,也就失去了传承的意义。而真真的真,曾经被族中长辈甄选为暗牌传承者。只可惜,这孩子生性倔强,不甘忍受身为暗牌的诸多苛刻要求,因此被家族雪藏,送入了官方任职。”

“结果,命运弄人……”

说罢,永夜重明深叹一声。

而姜潜则同样陷入凝思:羽族暗牌,必须是由天赋极高的嫡女继承?

姐姐是羽族暗牌的持有者,那岂不是说,姐姐就是羽族嫡女……

可羽族的嫡女为何又会流落到孤儿院,最终还被温晗辗转接回了姜家呢?

这个问题目前仍然无解。

比起这个,还有个问题让姜潜很是在意:

“是什么苛刻要求,让羽族宗脉嫡女宁愿选择去邪恶组织当卧底都不肯屈就?”

永夜重明沉默了片刻,说道:“我非羽族中人,不了解羽族内部的规矩。”

懂了,更深入的不便多聊……姜潜见好就收,没再多问。

……

在盥洗室送走永夜重明后,姜潜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坐到桌边吃起了简便的早餐,脑中则回顾着这次东非行动的前后经历。

尤其是二刷“心魔低语”和天劫的经历,现在想起来,仍是一阵阵头皮发麻。

自从恢复了情致后,他的情绪情感比从前丰富敏感了许多。

很多令他陌生的情绪时不时纷至沓来,他需要花更多精力去约束它们,避免陷入无意义的消耗。

但即便如此,还是难免受其所扰,为其所动。

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就比如,刚刚听到永夜重明说,国内行动中有多位长老负伤,他的内心立刻升起一阵担忧,想到的是姐姐会不会有事。

再比如,当得知真真的真宁愿做暗子,也不肯接受暗牌的传承,他的内心会产生不安。

姜潜放下速食品的包装袋,不由得从道具储物柜取出人情面具。

轻薄细软的面皮摊开在手掌上,没有表情,没有温度。

如果持续高频使用这张面具,他将再次以另一种形式失去情致,变得真正冷漠无情……

姜潜沉默地凝注着这件道具,直至永夜重明瑰丽的重瞳再次浮现在茶桌的玻璃板上!

“出事了。”

永夜重明言简意赅道:“西欧多地出现动乱,巴黎分站数名同事同时失联,需要特遣行动部驰援……”

她的话还没说完,“暴乱”和“巴黎分站”两个关键词立刻在姜潜脑中锁定了一个名字:温晗!

姜潜的“生物学母亲”温晗也在巴黎!

由巴黎分站的同事秘密保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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