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笑道:“子昂才到一天,京城已被搅得天翻地覆。

如果长住下去,十常侍连觉都睡不安稳。

还是早些返回广阳,省得被小人算计。”

凌飞笑道:“我也不想在雒阳待下去,只是出不了三十里,脑袋就会落地。

而且我相信,这刀还是老曹砍的。”

袁绍连忙点头道:“这话我信,老曹最喜欢背后捅刀子,我可吃过不少亏。”

曹操放下手里的酒杯,闷闷说道:“你没有说对,只要出城五里,我就会砍掉你的头。

子昂不要怪我,这不是我的意思。”

袁绍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之前两人还好得穿一条裤子。

怎么转眼之间,就成了以命相搏的仇人。

荀彧不由得一惊。

他很想告辞离开,但双腿却瑟瑟发抖,根本迈不开步子。

凌飞道:“我还以为孟德兄长会继续隐瞒。”

曹操没有喝那杯酒,就是给他一个暗示。

连这都看不出来,掉脑袋也怨不得别人。

曹操摇头道:“隐瞒不了,也不想隐瞒。

告辞!”

袁绍看着曹操的背影,呐呐道:“这家伙疯了吗?”

凌飞笑道:“所有人都疯了,老曹也不会发疯。

这家伙就是太冷静,连我都被他骗了。”

曹操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异样。

要不是刚才的暗示,连凌飞都忘了自己的处境。

想到这些,凌飞也是大汗淋漓。

看来人真的不能太顺,否则就会生出很多的错觉。

袁绍点头道:“你说得没错,老曹就是一肚子花花肠子。

和他打交道,得十二万分的小心,不然就会上当。

子昂,子干先生已经出狱,我得去拜会一下,告辞!”

他一向追逐名望,今天可是个好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凌飞点头道:“替我向先生问好。”

如果卢植在监狱中,他还有兴趣拜望。

现在人都放出来了,再去拜望就变成攀附。

与其相对尴尬,还不如不见。

“这里挺清净的。”看人都走了,荀彧反而安下心来。

他喝了一口葡萄酒,笑道:“果然是天下美味。”

凌飞笑道:“文若不怕惹祸上身?”

荀彧笑道:“我是世家子,妻家又与宦官有牵连。

只要不造反,谁敢把我怎么样?

子昂又何必试探,你的事情已经捅破天。

即危如累卵,又安全无比。

我来喝酒,外人只会说荀文若义气无双。

两边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

可惜曹操深陷局中,不得不离开。

袁绍却不明究竟,错过了一个极大的机会。”

说道这儿,荀彧顿了一下,疑惑道:“但我有一点想不明白。

你和卢植都无关大局,执棋子者为什么会如此重视?”

凌飞笑道:“不愧是文若,短短时间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确实让我感到惊讶。

道理很简单,执棋子者时日无多,所以他必须和儒门改善关系。

卢植成为儒门新一代的领袖,自然要对新君竭尽忠诚。

而我只是一条小鱼,此次事件的陪衬,杀了也于事无补。

但尘埃还未落定,我不声不响的走掉,会让很多人愤怒。

执棋子者借我的脑袋平息怨气,也没什么不妥。”

荀彧下子蹦起来,嘴里嚷嚷道:“不可能的!”

凌飞笑道:“天下事就没有不可能的,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荀彧道:“如果真是这样,执棋子者必然改弦更张,将此前依赖的力量一网打尽。”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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