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城临危不乱,深吸口气准备扎下去先解开缠在腿上的水草,但“老桃仙”双臂无意识地箍在自己脖子上,铁铸一般,张之城去扳他手,却无论如何扳不动。再这样,都得死!张之城脑子里忽然冒出个怪念头:昨日自己喊人救回了跳河的张双秀,莫非河神有灵,今天要抓自己顶包?

河水缓缓漫过张之城头顶,张之城慢慢失去了意识……

张之城再醒来时,和“老桃仙”一起躺在岸旁草地上,老桃仙的衣服不知被谁扒了,扔在一边。看来另有人救了张之城和这老儿。

冷月清辉,张之城身上没有衣服,结满了露水,虽非秋冬,也冻得瑟瑟发动。他拍了拍老桃仙的脸,老桃仙嘴唇青紫,摇头“唔”了一声,昏沉不醒。好在附近有座桥,张之城忙到对岸取回衣服,擦干身子,回来替老桃仙擦干,犹豫一阵,还是把衣服给老桃仙穿上了。张之城又替他揉搓好久,活泛身子取暖。这番折腾过后,老桃仙慢慢睁开眼睛。张之城正想问问他的情况,不料这人摇摇晃晃地朝着大河跪下,说道:“吴清华有罪,吴清华有罪!”

深更半夜,山魈夜猫在林间哀鸣,一个枯瘦如僵尸般的老儿向河而跪,此情此景,诡异莫名,张之城全身汗毛再次炸起,极度紧张之下,竟尔忘了寒冷。

那老儿跪倒后久久不起,张之城也久久没敢有所动作,待见月亮从云后钻出,天色稍亮,张之城脑海中方才浮现出唯物主义的基本精神。“伟大的导师保佑!”张之城大声颂念三遍,自我壮胆,尔后从侧面缓缓绕过去,说:“老伯伯,您姓吴?”

这人正是吴清华,他上次在家忽受刺激,疯病发作跑了出来,不知怎地掉进了河里。或许命不该绝,被张之城救了起来。这次老命是保住了,但受的刺激比李呈造访时只大不小,因此仍旧一副疯相。

“老伯,您姓吴?怎么到的这里?”

对方仍是不答。

张之城奓着胆子摸了摸他肩膀,触摸之下,吴清华哆嗦一阵,向旁侧摔倒,又昏了过去。

借着月光,张之城见对方没有变幻成书上写的“大粽子”模样,伸手向颈动脉试一试,有体温,脉搏也算正常,张之城松一口气。在草丛里不是办法,于是背起老儿向桥面走去:桥面干燥,强似湿漉漉的草地,自己的摩托也停在桥边,再有个把小时,附近村民便要起来赶早市,那么就可以向他们寻求帮助了。

吴清华精瘦,背在身上比在水里时轻巧多了,没费多大劲,张之城就上到了桥面。向对岸望望,却看不到自己的摩托。想是月光太暗,张之城再向前走,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自己的摩托。等他借着月光发现摩托撑子印之后,他终于明白,摩托被人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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