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帝萧以恒,对着众大臣说:“今日先到这里,众卿先去忙公务吧。”

众人拜辞,出了御书房,互相交换着眼色,没有多说,纷纷散去。

兵部尚书郭宏,与众大臣告别之后,回到兵部衙门,兵部众人纷纷前来见礼。

郭宏摸摸白色长须,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李玉,未有更多表示,跟大伙打个招呼,进入自己的办公堂,一会诸人这事那事,纷纷来报,他一一处置。

李玉回京,本就不是兵部差人,也没有什么实际的工作,也是整日打晃。

他等众人公事完毕,才最后一个去找郭宏,两人如日常一般坐下喝茶。

郭宏,年轻之时乃是安南道的统帅,平定南方,功劳甚大。三王之乱,他率部援救中京城。

彼时虽然萧敬然临阵突破,反杀中京城,但是毕竟兵力太少。

是郭宏及时赶到,不休整,不停歇,和京城之外十余万反叛兵马,大战三昼夜,付出惨重代价,终于将叛军击溃,一举奠定平定三王之乱的胜局。

只是那时候,他毕竟是擅自出兵勤王,功罪难判,朝野之中因他之事,请功弹劾也是一时云集,都被神武帝压住。

当时李玉还只是萧敬然的从属,年纪尚小,没有什么官身,自己一人来到郭宏大营,与郭宏痛饮一夜。

第二日,郭宏递请功折子,求兵部尚书一职,神武帝留存不发,言官一时鼎沸,欲撞殿柱,神武帝怒斥,连贬七名言官。

朝堂一时之间,群议纷纷,聚贤殿大学士易成海,更是拿出规制古法,上书痛斥郭宏居功自傲,擅自出兵当斩,消息传到军中,一片哗然。

还未封亲王的萧敬然,单骑入军营,平息骚乱,和郭宏一起前往聚贤殿负荆请罪。

两人在聚贤殿门前跪了半日,神武帝得知,亲自赶往殿前,救下郭宏,在殿前直言欲代其罪,郭宏感动涕零,以治军不利祈求辞官。

易成海自然无法,只得罢休。

当夜,神武帝下旨,册封郭宏靖国公,兵部尚书,册封萧敬然青北王,领安南道军事。

至此,京师乃定。

后三年,青北王实领西北军大都督,安南道军政之事,神武帝进行重整,此后再无独大之人。

是以,郭宏与李玉的交情极好,门一关,也就没什么主次之别。

李玉给郭宏续上一杯茶:

“怎么,今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郭宏点点头,又摇摇头。

“诶,靖国公也有拿不准的事吗?”

“切,要拿得准,怕只有你牧达了,我哪有什么拿得准拿不准的。”

李玉笑笑没有接话。

郭宏又琢磨了会:

“今天易成海这边,突然离席,然后回来就给陛下一个纸条。”

说起易成海,还真不能当做等闲大臣。

聚贤殿那是个什么所在啊?历代聚贤殿之主事,可也不完全是皇帝说了算的。

李玉思索了会:

“难道是……有所异动?”

他未曾说明白,郭宏却是听得明白,那件事物,可不好随意宣之于口。

“肯定如此,你也知道易成海那个性格,古板得很,能够做出君前而走的事情,也只能是那个原因。”

李玉点点头:

“看来还真是有事发生,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呢。也不妨的,言语人心,固不可捉摸,行动总也是骗不得人,姑且看看吧。”

“嗯,我就喜欢你这个洒脱劲。”靖国公郭宏哈哈笑着。

而此时在御书房,萧以恒正在和易成海解谜题。

“言之不详啊,何为儒者?”

“既然是此种之言,自然不是一般的儒家书生,必然是出类拔萃的。”

“难道是要出儒圣?”

易成海没有作出解答,萧以恒又说道另外一个问题:

“青平州难道有什么大儒吗?”

易成海回答:“以前青河两条支流,南北呼应,但是自从北支流改道顾容城,青平州就日渐荒芜,人烟也稀少了些。”

“这几年,虽然青北王在青平州打造军镇,利用山岭蓄水成湖,农事有所改善,但已经达不到当初的盛况了。”

萧以恒点点头:“敬然虽然总领西北军政,但其实哪有什么民政可言,也算他踏实肯干,总算是干出点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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