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宋青州感到非常的头疼,对他来说,这比处理马景澄引发的那些贪欲更加的棘手。
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感到一件事如此棘手。
……
七号中午,州属行长再次站在了秦聿铭的办公室。
这次他有点紧张。
原因在于,本来该今天打入州属的款,陶铃街没有打进去。
秦聿铭却没有发火,挥挥手让其离开。
他之所以要叫这个人来,是因为陶铃街每次打进去的款项的数额都不同,有时候几百万,有时候几十万,有时候只有几万。
这何年何月是个头啊。
尽管彩虹路统计的是70%款项打入他们的账户,实际上,马景澄只打入了30%。
他手里有钱,可他花钱也快,每天至少要花出去百万以上,来得快,花得也快。
除去各种开销,还有一个月的后备资金,他就没有太多可支配的钱了。
比如齐灵那边,他如果挪用后备金,当然可以随便拿出520万,但那不是必备的开销,账不能这么算。
一个公司想要长久,它就必须有一部分后备资金,而且是打死都不能动的,他现在做的事情,一旦某个环节出现问题,如果没有后备资金,那绝对是死路一条。
而且,他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不想再从头开始。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这些资金都不能动用。
他也知道,这种模式是不可取的,比如西凝的窟窿他只能用彩票的钱去填补,那么彩票这边就会出现亏损。
这种房地产模式很容易出现问题,房地产就是先拿地皮等东西,去银行贷款,然后收取预售款填补银行的窟窿,如果其中有环节出现了问题,比如银行要突然追回款项,那就完蛋了。
最实在的是用自己的资金去盖楼,这样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马景澄需要摆脱现在这个模式。
很多人对陶铃街突然的加价感到奇怪。
李宽更觉得奇怪。
每当他有心事,他总会端着一碟花生米,站在窗子边出神。
当初宋青州让他去花镇时,他就很疑惑,他怎么都想不通,其他地方都没让自己去,怎么这花镇就与众不同呢?
到现在他也没想通。
要说临江小镇,他去,那是因为他师傅在那儿,他一直没时间去看看,正好跟着调查组下去,调查的同时,拜访一下自己师傅。
然而,花镇还没有什么理由能够让他去。
他也问过宋青州,在花镇是不是有亲戚,但宋青州说没有,只是让他务必放下手中的工作,跟着下去一趟。
在花镇,他看见那个坐在院子的老头儿,感觉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
但是今天,他想起来了。
傍晚,跟着秦聿铭回了一趟秦家,他在秦聿铭家见到了那个老头儿。
在花镇时,他就一直在告诉自己,一定是在哪儿见过。
今天他才想起来,就是在秦聿铭家里,曾经有一次,他路过秦聿铭家,看见了那个老头儿坐在秦聿铭家里吃饭,只是匆匆一眼,但他确认自己没看错。
虽然李宽在临江时,天天待在自己师傅家,但他不认识那张照片上的人也很正常,那照片,年轻时候照的,而且刘伯恩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谁认识啊?
他师傅只跟他说过其中一人的名字,其余两个,提都没提,他也没敢问。
见到秦聿铭家的老头时,那个在花镇露面的少女也出现在屋子里,并且称呼秦晓夫为三叔。
于是他认为,宋青州让自己去花镇,是因为秦聿铭家的亲人在花镇。
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
前不久,师默、祝建国等人出事,他也才明白,师默下去是祝建国的意思。
现在,让他疑惑的人,是马景澄。
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他将马景澄提交给自己的所有文件,重新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
他能够确定,这其中有问题,而且是巨大的问题,只是他不知道问题是什么。
李宽非常清楚,马景澄对所有事情都保持着一个度,那个度绝对在乡野少年的控制之内。
而很明显,现在乱加价这个度,是少年控制不了的,没有人能够控制那些已经疯狂的人,谁要是上街阻止他们买彩票,绝对会被打。
所以,一个做任何事都能够绝对掌控的人,当他开始做一件自己不能控制的事情时,就表明,他的目的不在这件事上。
那么,乡野少年的目的不是赚钱,那到底是什么呢?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李宽开始模拟这件事,涨价到底谁是受益者,谁是受害者。
他放下碟子,在桌前开始写出各种情况。
他分析的都很对,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他忽略了‘捕猎者以伤害自己为代价获取猎物’的情况。cascoo.net
由此他不可能有答案。
注定,马景澄会给他上一课,让他深深地记住这个道理。
乱花渐入迷人眼。
一旦人关注的点不一样,而同时迸发的信息又多,很容易就让人乱了脚步。
宋青州的心思完全不在这身上,马景澄去汇东见章罗的事情他已经得知了,所以很多人都认为,马景澄涨价是为了和章罗合作。
他们想的没错,在外汇上,马景澄就是和章罗进行了合作,而且速度很快,几个小时就搞定了一切。
少年可不管它们怎么想,他现在要去给人过节,顺道拜访拜访那位上次去没见到的大学教授:齐连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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