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给自己盖上被子就走出去了。
她有时觉得,虽然马景澄的钱好像很多,可好像有钱也没什么用,他好像都来不及去用,整天都在忙,从早忙到晚,从晚忙到亮。
还不如在花镇的时候。
天黑就睡觉,鸡叫就起床。
她会奇怪地想:“难道花真的人没有钱,是没有像马景澄一样白天黑夜都在忙吗?”
随即又抿嘴摇摇头,可赵老头还有那帮子戴眼镜的人,好像也有钱,但是他们就没有马景澄这样忙。
马景澄时常会问:“教授,昨晚睡得还好吗?”
有学问的中年人会笑着回答:“一觉到天亮,好得很呐!”
单纯的少女,双手枕着自己嫩嫩的脸蛋,想不明:“他为什么这么忙呢?都没有时间睡觉…”
日月轮转,昼夜轮换。
5号早上,和尚火急火燎地推开办公室的门。
张莘月正从自己的房间走出。
马景澄咽了一口口水,从桌子上抬起头,一张纸粘在了脸上,他伸手取下,擦了擦上面的口水,皱眉,为什么睡觉老流口水呢?我擦~
哼~
和尚想要笑,一见张莘月站在距离自己一米左右的窗口,立刻就憋住了,开口道:“老板,李主任让俺叫你,车在楼下…”
“我知道了~”马景澄伸了一个懒腰。
见和尚也要走,忙说:“和尚,告诉徐大人,叫他忙完来找我~”
“哎,好嘞!”和尚一转身,贴着墙走了下去。
在下楼梯时,嘀嘀咕咕:“俺昨晚就不该看~”
埋怨自己看见张莘月背自己老板的样子。
马景澄打了个哈欠,咻,一把接住张莘月扔过去的铁闻闻。
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精神就好多了。
随即,张莘月跟着马景澄走进他的房间。
鼓着嘴,帮马景澄系领带,拿西装……
弄完马景澄手搭在张莘月的肩膀上,挑眉:“帅不帅?”
“帅!”张莘月憋了好久才说出这么一个字。
“莘月,这可不像你嚯!”
说完朝着外面走。
张莘月在后面眨了眨眼…不像吗?
等马景澄上车离去。
魏和尚笑容还挂在脸上,一抬头,正迎上张莘月的目光,他就僵硬住了。
张莘月皱眉:“你怎么不跟着去?”
魏和尚有点委屈:“老板让俺看好门…”
张莘月抬头看向车子离去方向的瞬间,魏和尚赶紧往走廊下走了几步,可算是避开这女人的视线了。
正当他暗自庆幸时,大门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人穿着皮靴,牛仔裤,长长的风衣帽遮盖住了脸,她双手插兜,“你们老板呢?”
“你是谁?”魏和尚警惕起来。
“我们是来买衣服的!”女人抬头,眼神瞟向楼上。
浓眉桃花眼,高鼻瓜子脸,七分妩媚摄人心魄,三分英气带有攻击。
风衣遮挡不住凹凸有致的身材。
张莘月眉角一动,这人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她抬头,不由地有点担心马景澄的安全。
“他不在!”声音冷冷地从楼上传来。
楼下高挑的女人一怔,楼上女子分明年龄很小,却有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心慌。
仅仅是三个字,女人坏坏一笑:“我们下次再来!”
她这一笑,却是英气逼人,柔中带刚,触动了张莘月的心弦。
她在楼下女人身上找到了自己欠缺的东西。
魏和尚也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些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普通人怎么会是那种装扮,又是束手又是束脚的,都是练家子。
通往彩虹路的轿车上。
李宽递给马景澄文件:“【饭来】已经注册好了,和陶彩挂钩,属于私人企业,这恐怕是红武第一家私企…”
李宽所说的私企,不是红港来武的企业,红港的企业,注册在红港,他说的私企,注册在攀州,接受攀州的管辖。
这也是宋青州给马景澄争取来的福利。
说是福利,其实这种福利,没有人会想要。
‘饭来’,顾名思义,福利机构。
不过这家福利机构比较特殊。
他的资金自己运行,不接受任何机构的审查和插手,当然,每个两年要向红务院提交一次公开报表。
按照马景澄的想法是,他不想向任何机构提供任何数据,包括红务院。
但是宋青州留了一个心眼,他删去了马景澄条款中‘不向社会吸纳慈善资金’这一条。
按照马景澄原来的意思就是,慈善我要做,但是我不接受捐款,我也不接受监督,我用我自己的钱做慈善,我爱怎么做怎么做,谁也管不着。
由于宋青州自行删去了那一条,红务院这边就不可能给马景澄通过,他们认为‘饭来’存在私募资金的可能。
于是有了,隔两年就要像红务院提交公开报表的要求。
马景澄沉默不语,一边看一边想,这与自己的设想不太符合。
宋青州删去那个调侃之后,补充的文字是:
[如果‘饭来’募集资金,必须通过相关部门,此处指攀州,刚开报表也只是审查募集资金的部分,不涉及个人或只有机构的资金。]
马景澄知道宋青州和红务院担心的,不止是募集资金那么简单,还可能与其他和钱相关联的事项有关。
马景澄深知这慈善资金运作的不容易,尤其是募集资金,容易给人以口实,倒是真正想做慈善的人畏手畏脚。
所以才会有,不接受捐赠,也不接受监督。
宋青州的心眼可真多。
不过,无论怎样,好歹‘饭来’通过这种方式,成为了红武,全国第一家私营企业。
比历史提前了6年。
这都是特定时期的产物,就像私营医院,不像社会公开财务的跨国集团,都是特定环境下产生的。
令他感到高兴的是,‘饭来’恐怕会是全国唯一一家直接向红务院报告的慈善机构,也是唯一一家不接受任何机构和个人监督的慈善机构。
从这点来说,他还是满意的。
事情不一定要百分百的顺心,百分之八九十也不是不行。
他不关心宋青州经历了什么,经历什么那是宋青州自己的事情,毕竟宋青州真正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自己。
宋青州的确是很煎熬。
‘饭来’想要做一家,不接受任何机构监督的慈善企业,那是行不通的。
他从一开始接到李宽等人提交的文件就知道,这行不通。
因为这其中的可操作性实在是太强了。
如果陶铃街的摇奖机不是随机的,也可能立刻就被叫停。
宋青州是这样汇报的:双色球的摇奖机摇出的号码,不受人为控制,是随机的……
是随机的没有错,马景澄成就是那个机。
所以‘饭来’想要在这个大环境中,成为一家,私营的,福利机构,只能通过博弈,让一些人监督。
那么让谁来监督呢?
宋青州思前想后,只有红务院,那可是最高机构。
在红务院的监督下,谁都没有机会来搞事请。
宋青州自己也将压力抛给了红务院,他不能老是把所有压力都自己抗。
这样一来,‘饭来’要么自己直接向红务院递交财务报告,要么通过攀州递交报告,多半要通过攀州递交报告。
最大的受益人,是攀州。
因为‘饭来’性质的原因,陶彩与之挂钩,才能在全国其他四个地方开设私人专卖店。
宋青州觉得自己这步棋下的很妙。
总设和院长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不用说,他们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前提是陶彩的总部,要永远留在陶铃街十三号。
这样的绝密文件,知道的人很少,见多的人就更不多了。
很多人对于《红新社》关于‘允许陶彩在攀州意外四地开设专营店’的事情感到震惊,感到不可思议,感到恐慌。
当然了,至于为什么,不可能告诉他们的。
宋青州拿着‘饭来’的文件,似乎已经看到了攀州饭来的情况。
当然了,和院长等人的博弈还在继续,
他唯一的目的就是,为攀州争取最大的利益。
这其中,马景澄是不是有所收益,他并不在乎。
即使在百分百的利润当中,马景澄收益比例占到20%,宋青州也觉得,是可以的事情。
所以,这才将马景澄接到彩虹路,共同探讨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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