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有钱人谈钱,和穷人谈感情。

和有梦想的人谈人生。

李宽和马景澄都是属于有理想,致力于改变世界的人。

可能是彼此之间感受到对方和自己相同的理念,谈话思考的方向都差不多。

两人谈话的中心都不是钱,而是在钱之上。

笑着,马景澄就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李宽。

李宽?了一眼,揣进了衣服兜里。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李宽才转身离开。

如今,在陶铃街十三号,布满了那个龙队的便衣。

这里已经成为了他们任务的重要执行地。

尽管龙队十分的不愿意,但服从命令是他们的天职。

听说龙队手下的人都调到了陶铃街,负责这个区域,尤其是西大街到十三号街之间的安全。

别的地方,各种小混混出没得比以往更加的频繁了。

不过,只要不发生伤亡,都不算什么。

那龙队,尽管对马景澄有成见,但那天马景澄狠狠地敲了崇羊大酒店一笔,他还是很高兴的。

他只是气不过。

后来想想,即使他将那罗二弄进去又如何,过几天还不是就没事儿了。

普通的罪犯,只要审问一定能发现蛛丝马迹,攻破其心理防线,但是罗二这种人却不行。

尽管马景澄让姓罗的损失了三十万,但他还是对这个资本家没有什么好印象。

这个街道,让他给弄得水泄不通。

崇羊那边,也时刻在盯着马景澄。

特别是罗二,也气不过。

白白让这小子坑了自己一把。

夜已深。

人群渐渐散去。

马景澄还在埋头在桌上,构思着他的代码,这对他来说才是正经事。

另一边,笛房。

距离城里最近的露天煤矿。

这两天可把他们高兴坏了。

一吨煤50块,他们至少要赚一半。

他们在年初就开始大量的囤积煤炭。

从禁运开始,他们就听说,东部、中部、南部的煤炭无法供应,价格飞涨。

就想等着风头过去,将煤拉出去赚一笔。

昨天,有人来说要先拉一万吨,每吨50块。

各个小煤老板饭都来不及吃,聚集在一个房间内,纷纷说可以买自己的煤。

生怕会漏掉自己,为此还有人当场就打起来。

买煤的人说可以,但是每家每户都要与他签订一份合同,合同规定,笛房所有的煤,他都要了,按照每吨50块,全部收下。

但是不能再将煤炭卖给其他人,否则要按照每吨10倍的价格赔偿。

现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一吨50块,十倍就是一吨要赔500块。

煤老板们还是犹豫了。

买煤的人说不卖就算了。

其中有一个人率先说自己愿意卖。

就签订了合同。

见有人签了合同,其余人也纷纷跟着签了合同。

今天,无数的大卡车开往笛房。

买煤的人当场就拉一车煤,支付一车的现金,那些还在观望的人也终于心动了,签下了合同。

当场也拿到了一笔不菲的订金。

晚上,另一群人赶到笛房,一问,才发现,所有的煤矿老板都和人签订了合同。

他们只能连夜返回。

4日清晨。

陶铃街十三号,早已聚集了很多人,都在等着彩票开卖。

没有任何表情的马景澄,领着张莘月,往彩虹路二十五号而去。

一路上,都有人再说,煤价涨疯了。

当然了,这些消息都是马景澄放出去的。

走到办公楼下。

正见秦聿铭披着一个大衣,打着哈欠端水洗脸。

这人身体是铁打的吗?

马景澄想,看他那样,肯定又是一夜没睡。

秦聿铭也看见了马景澄和他那漂亮的伙伴。

马景澄缓缓走过去,取下帽子,“秦部长,早上好,起得这么早?”

“今天来,又是什么事情?”

秦聿铭端着水往里走。

他有预感,这人到这儿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这几天让他给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眼里都有了血丝。

他唯一希望的就是,马景澄安分一点,至少在过年之前安分一点,哪怕几个月都行。

马景澄的阵仗实在是有点大。

起初,大家都反复研讨过那些一点一点的条框,都认为问题不大。

可是,但很多小得不起眼的事情在一瞬间爆发时,情况似乎就到了一个难以控制的地步。

又不能叫停,又不能阻止。

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这倒是和下象棋差不多,看起来没有问题,第一步没有问题,光顾盯着对面的车马炮,没注意到,对方的小兵已经攻了过来,搞得怎样都会损失一个棋子。

只能弃车保帅。

关系好一点的朋友,已经给他打了电话,问了攀州晚上八点半那个叫什么《陶彩福利》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醒他要注意影响。

随后有人就打来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

他刚和宋青州通完电话。

宋青州让他不要担心。

二月之前宋青州就会回到攀州。

没想到,他放下电话,刚洗一把脸,马景澄就来了。

“都是工程的事情。”

秦聿铭将水泼在脸上,洗脸帕放在盆子里,揉了揉,一边擦脸一边说:

“工程的事情,你应该去基建部,来我这儿干什么?”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来和秦部长探讨一个命令!”

“命令?”秦聿铭双手捧着洗脸帕,扭头。

“没错,命令。”

秦聿铭扭头看了一下时间,6点,“你没睡觉?”

“睡了三个小时!”

马景澄如实地回答,他的确是睡了三个小时。

秦聿铭端水出去倒掉,回来,放好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

“说吧,什么事儿?”秦聿铭看着马景澄。

“我希望秦部长下令,禁止这些地方的煤进城!”

马景澄从手提包中掏出一张纸,放在秦聿铭的办公桌上,轻轻推到他眼前。

秦聿铭瞥了一眼马景澄,拿起那张纸条。

上面写满了攀州所有的煤炭供应点,全部都画上了叉,除了两个地方:笛房和花镇!

“什么意思?”

“为了西凝。”

马景澄说道,“我昨天听人说,要请您封掉所有的煤炭供应点,只留一个笛房,所有我就来了。”

秦聿铭眼神一凛。

这件事,应该只有自己知道才对,他是怎么知道的?

秦聿铭还是问道:“你听谁说的?”

对于这件事,秦聿铭还在犹豫,也还在想,到底是为什么,会让自己暂时禁止除了笛房以外所有点的煤炭供应。

笛房至少有十万吨煤可以供应。

其他地方暂时禁止也不是不可以。

但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个嘛…秘密!”

马景澄笑了笑,“秦部长就不要乱猜了。”

“留着花镇是为什么?”

秦聿铭换了一个问法。

“秦部长,您应该知道,西凝和电杆,都是需要煤炭的,我要是没有煤炭,怎么全力投入生产,是不是?”

马景澄语气很平静。

他知道,秦聿铭一定能想到,如果只剩下一个供应点会发生什么事情。

毕竟,秦聿铭可是与商业打交道的。

然而,秦聿铭直到马景澄说出要求之前,他都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他似乎有点明白了。

马景澄不过是在笛房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个供应点,既不算破坏别人,也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马景澄提到西凝,就让他想起了欧阳信凭和汇东的合同。

因为合同并没有规定不能将厂子转让,所以欧阳信凭才能将西凝转给马景澄。

然而,厂子是转让了,上面的条款还存在,只要西凝还不上款,汇东还是可以按照条约来执行。

在秦巨政做预算时,这点也考虑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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