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捕股旁边的一栋平房内。
十多人边吃着宵夜边推着牌九,吵吵嚷嚷的气氛很是热烈。
不一会,厅门被人推开,岗田雄一领着一个精瘦的中年汉子走进了屋内。
中年名叫瞿跃生,是三合会在上海分堂的白纸扇】,属堂口文职、讲数之类。
三合会以收取保护费、贩卖毒品、非法赌博、经营黄色产业等偏门为主,各种利益纠葛,总有看同行不顺眼的地方。
如同暗中扶持法租界的肖家一样,日本人也花了不少钱扶持这个分堂,所以他们明知是给人当刀手,也乐在其中。
让肖家火烧斧头帮煤山的主意,就是瞿跃生提出来的。
院子里,除了五个脸色有些不安汉子外,其它七八人都是三合会大典开堂新收的马仔。
看到岗田雄一二人进来,院子内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双腿绷得笔直,手臂紧贴大腿,身子躬身九十度。
“岗田先生好!”
“瞿先生好!”
“都坐都坐。”岗田雄一进屋后,很是满意自己调教出来的成果,特别喜欢听中国人叫自己先生】。
他满脸热情的走到那五人身前问道:“怎么样,大日本帝国的寿司还合你们味口吧。?”
“很好吃,中国的饭菜与帝国的寿司相比简直就是猪食。”五人没有落座,点头哈腰地说道。
“喜欢就好。”岗田雄一龇牙一笑,弯腰坐在旁边回道:“像你们这样勇于挑战斧头帮的英雄人物,到哪儿都能得到尊重!”
五人站在那里,呆呆地不敢接话。
岗田雄一倒了杯白酒,笑眯眯的说道:“王亚桥刚到旁边的日捕股……”
说完他斜眼打量五人,只见他们脸色倏地变得煞白,额头沁出浓密的细汗,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瞿跃生站在岗田雄一身后,笑道:“别紧张,他们不知道你们就在日捕股旁边。”
岗田雄一喝完杯中酒,抬头看向微闭的门口,笑道:“那两人抓了近卫文隆,这地方应该藏不住了。”
“赏金猎人?”他叹息一声,“两手准备吗?不知道被我抓住,他们能不能咬出你来!”
瞿跃生笑道:“岗田先生,两个人而已,我们必然将他们交给您。”
“余立奎身上的事儿扣出来了吗?”岗田雄一岔开话题问道。
“他嘴挺硬,死都不肯指证王亚桥。”瞿跃生笑着说道:“如果他再不肯开口,弄死算了,看王亚桥敢不敢让这里乱起来。”
岗田雄站了起来,目光阴沉的说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便不插手了,剩下的你就看着办吧。”
“嗯,我清楚。”瞿跃生闻声站起了身:“您继续吃,我现在就下去看看。”
“好。”岗田雄一点头。
大院地下室内。
瞿跃生领着两个马仔,对浑身赤裸被打得满身是血的余立奎骂道:“不愧是王亚桥的得力干将,嘴真特么够硬的。”
他指着另外一边先前被抓的或奄奄一息或早已僵硬的斧头帮帮众,“你看吧,这几个人都是因你而死的,如果你与我们合作,他们不会死。”
余立奎被吊在架子上,身上满是被铬铁烫出以及盐鞭子抽出的伤痕,此时正垂着头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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