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过权利的人类永远无法放弃,哪怕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杨直叔照例趴木板上被人抬出来,不过气色比昨天好了许多,居然不哼哼了。那个被绑来的兽医背着个大药箱跟在后边,鼻青脸肿还一脸灿烂,很明显是得了赏赐。
程述具备狗仔队的潜质,李晆还没发问呢,就凑过头来小声嘀咕:“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叫那治牲口的给他医上咧!昨夜硬是灌了木盆那么大一锅药进去,倒给弄好咧。早起还管驿卒要胡饼啃,也不怕撑死!”
作为一名兽医,给牲口的剂量用惯了,猛地换个人过来,必然出现眼下这种浪费行为,李晆对此表示理解。
“昨夜他们有两人骑马回了鳌厔,行囊都不带,想必是信使一类!”程述继续他的发现。
崔瀚很惊奇地望望李晆,又望望傻大个,然后斜眼滴溜溜转一阵道:“卢公千古之后,程家还有你这等人才?”
“走吧,管他作甚,眼下先赶到戍州再说!”李晆微笑着挥挥手道。
傥骆道越深入秦岭路越难走,有的路段别说骑马,连人走都要小心翼翼,否则很可能摔个粉身碎骨。
才行了二十几里,便觉得人困马乏,感觉比平地狂奔五十里都累。
高延养作为开路先锋,很好的贯彻了军队那一套,碰上个水源让匹骡子试饮之后,便下令就地休息。
李晆不想在半山腰耽搁,打马向前,朝杨直叔拱拱手道:“杨使令,此时日头尚早,莫如再行一段方歇,免得错过了驿馆。”
痔疮太监趴在木板上喝着刚打来的山泉水笑道:“嗣王可是怕此毒泉?无妨无妨,张神医于傥骆道行走多年,对此水自有解毒之法,嗣王饮之便是!”
李晆老脸有些发红,阴谋被揭穿后最想做的就是灭口,可惜自己还没那本事,厚着脸皮道:“本王初入此地,尚不知还有毒泉一说,杨使令既有解毒之法,那是最好。只是日头不早,本王带人先行一步,还望杨使令莫怪!”说完也不等痔疮太监回话,转头上了马背就走。
程述狠狠鄙视了牵马的曹闯一眼,认为这家伙的爹就是个二五仔,明显一情两卖。
时近中午,人马都渴得厉害,很快赶到曹老头说的大树旁,找到泉眼后,也不管旁边的是人是马,全都趴那狂喝。
“贵人,离馆驿还得二十几里,全是上山的路,湿滑不好走,咱们歇息片刻便赶路吧!”曹闯难得说次话,扭捏半天跟个大姑娘似的,声比蚊子还小。
“前头有几窝毒蜂,绕着走就不蜇人,小人在前边领路!”曹闯说完露出副快死的表情。
“毒蜂?”崔瀚斜眼又开始滴溜溜转,然后叫过程述趴耳边吩咐一阵。
程述咧着大嘴光知道点头,笑得很渗人。
驿谷道作为一个驿站修建得颇为超标,连围墙都是用条石搭建,大门两端还各立着一个箭楼,上边居然配了绞车弩。
程述用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朝驿卒解释,自己一行的来历,然后递上过所和吏部文书。
“上官这是碰上毒蜂了?”把门驿卒一脸疑惑地询问,因为整个队伍里好像就程述一人被叮成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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