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李昊抬了抬手,示意徐公公起身说话。

徐公公直起身子,便开口道:“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是个奴才命,但我们也希望能服侍着好主子,伺候着明君,这是我们做奴才的梦想。而你们两人,老奴知道,今夜必将会有一位新君诞生,可老奴不想伺候别人了,一心求死,才敢冒这天下大不为,因为你们不配!李旸你更加不配!”

徐公公的话音刚落,李旸直接就发飙了,心道自己乃堂堂一个亲王,哪里能容得下你一个狗奴才教训。

他双眼充斥着怒火,单手往后一拔,身后侍卫明晃晃的剑已在手,朝着徐公公的脑袋就刺了过去,嘴中咆哮道:“你连个男人都不算,凭什么教训我?”

话音落,剑尖直逼徐公公双眼,凌厉无比。

眼看就要刺了进去,谁料徐公公双眼一睁,剑尖停留在他眼前一寸的距离,再也不能进得半分。

李旸心生不妙,右手一松弃剑,单掌在空中绕过剑柄一圈,只见眨眼间天地元气不断的涌入剑柄之中,一掌拍出,剑尖带着“呲”的一声响刺进了半寸。

皇帝李昊心中一惊,正欲开口阻拦,谁料徐公公却是一脸的镇静,他身形突然急速爆退,朝着寝宫的大门而去。

在拉开了一段距离后,身形突然间停住,脑袋一偏,又急速向前,剑尖擦着耳根子就飞了出去。这还不算,他左手往后猛然一探,就握住了剑柄,再往后一甩,剑身在空中不停的翻腾后,朝着李旸的方向就爆射过去。

爆射而去的剑身,在空中快速的化成无数把剑影,直接锁住了李旸周身各大要害。

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气呵成。李旸心中大惊不已,这要是被射中哪还有命?

慌忙之中他双手往后一抓,身后的两名随从就飞了出去,他们的肉身在下一秒就挡住了所有的剑影。

李旸瞬间镇定下来,看着挡住无边剑影的肉身,身体猛然间发力,借着肉身的抵挡就迎了上去,在空中身子一缩,硬生生的改变了运行轨迹,贴着地面而过,双手成拳,就砸向了徐公公的胸前。

“死!”

“开!”

两人同时喊出来一个字,音落之时,众人才看清楚了李旸急速的飞开。不是飞开,是硬生生被击飞了,直接砸在了皇帝李昊的床榻上,发出三声痛苦的叫声:“啊!”

“啊!”

“啊!”

众人奇怪,循声望去,原来李旸的身体刚好砸在了那雄大,雄二的身上,三人齐齐晕死在了龙床之上。

皇帝李昊侧过脸,看着今儿上午刚换的被褥,一阵蛋疼,心中有无限个不爽,暗道:也罢,就算你们仨死在这龙床之上,好歹也叫睡过了龙床,也不是一般的命。

场面一下变得安静了起来,大皇子李继看着眼前这年迈的徐公公,一时竟无言以对。

想着自己那嚣张的一耳光,心底不由得生出一丝寒意,他倒不是害怕这老奴会杀了自己,只是觉得奴才做到这种有梦想的份上,至少要给予一点点尊重。

他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徐公公,不知如何启齿。倒是徐公公开了口,他道:“轮到你了大皇子,我不打你,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很不爽,但是那不关我的事情,我是个奴才,我只侍奉明君,护明君,那是我的梦想!你别侮辱了我的梦想。你给你父皇道个歉,由你父皇定论吧!”

李继听徐公公这么一说,原本心中生出的敬畏荡然无存,他最讨厌就是那种一开口就是大道理,教化人的这一套理论。尽管你是好心,但言语之间竟然直接将自己给否定了?

原本有些复杂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泛着滔天的凶意说道:“奴才就是奴才,再伟大的梦想也是奴才!你真当我怕了你不成?”

言语中哪里还有一丝的敬意。

李继话音刚落,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又起,接过他的话茬说道:“大皇子语出惊人,说得宛如利剑穿心,奴才就是个奴才!”

声音一落,就见一个老者,白发银须,一身道袍飘然而至出现在寝宫门前,身后跟着一个年越约二十七八的光头男,光头蹭亮无比,看着煞是惹眼。

“师父!”李继喊了声。

“地连宫!”徐公公轻道。

而皇帝李昊佯装不见,只是目光中长住着一丝厌恶和冰冷。

没错,来人正是地连宫与玄野。

地连宫在前不语,只是微微点头,玄野跟在身后,不住的摸着光头。两人大摇大摆的朝着李继这边走来,就宛如走在了临河镇的街道,眼前那莺燕楼中即将要上演一场秀色可餐的风月……

两人在众人的目光中站定,皆未行礼。

就听光头男玄野说道:“啧啧啧!皇帝寝宫中打架,这个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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