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着陆振中看她,且已经准备好温柔娴淑的微笑。可惜,陆振中从头到尾都没有朝她转过头。没关系。她心里对自己说。至少她坐在了他身边。

女儿是夫妻关系的黏合剂。小珍奇笑啊,蹦啊,跳啊,左手牵爸爸,右手牵妈妈。三个人走在灯火辉煌的闹市,地上时不时有一汪积水,积水里倒影着灯火,入眼的都是繁华。桑白月感到深深的满足。

公公离世带来的危机,算是有惊无险度过。

至于楼前的那个女人,桑白月决定睁一眼闭一眼,不去深究。

脆弱的夫妻关系经不起第二波折腾。她准备采用怀柔策略,韬光养晦,好好养护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从此以后,桑白月再也没有主动跟陆振中讨过任何花费;也不再听从姆妈怂恿打陆振中工资的主意。她甚至有意不去问他年终奖的数额。

夏去秋来。

她内心暗中担忧的另一个女人,始终没有浮出水面。她死死克制好奇心,绝不去试探。

陆振中口里不提她春天时的所作所为,心里还是留有痕迹的。证据就是他周末再也不去市区。桑白月假当从未察觉,每个周末都欢天喜地地带着珍奇来安亭新苑。

为了使她的奔赴显得不那么赤luo,她给自己在安亭新苑找了个掩护。万万没想到,线下的掩护竟然是线上的闺蜜。桑白月乐不可支,深觉皇天不负苦心人。

渐渐地,带着任务去安亭,变成了真心实意喜欢安亭。

这里面,冰步琳功不可没。

桑白月在自己的熟人朋友圈里不敢敞开的心扉,全倾诉给了冰步琳。冰步琳闪闪发光,像是记忆里的兮兮。两个人之间的话题,正是从兮兮开始。

孩子们在滑梯四周玩。

桑白月和冰步琳徜徉在紫藤花架下窃窃私语。

桑白月跟冰步琳讲了错失的友谊。冰步琳尝试跟她分析兮兮的选择。冰步琳说,兮兮之所以跟桑白月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桑白月身上一定有吸引她的地方。

桑白月不敢相信,一口咬定兮兮真的各方面都碾轧她。

“可不能这么说,”冰步琳半开玩笑,捏了捏桑白月坚实的肌肉,顺手摸一把桑白月无半分赘肉的腰肢,“至少她可以羡慕你健康。”

冰步琳的话点亮了桑白月。残缺的地图因此得到最重要的拼图。

那时候只顾欣赏兮兮的纤细,却没有想过健康的问题。有冰步琳的话做指引,桑白月似乎想起,兮兮抱怨过例假迟迟不来,或来得极不规律;想起兮兮会对着她的胸前发呆;想起兮兮怎么也留不住的孩子……

原来,她最羡慕的人,也在暗中羡慕她。

桑白月和冰步琳也会交换心动的话题。桑白月讲了她长达十年的暗恋。不过,年数虽长,却乏善可陈。

“我其实早就明白,我爱的不是他那个人,而是我依据他想象出来的一个人。聊以寄托无处安放的感情罢了……哎幼,你知道吗?陆振中还吃过他的醋呢。

有一次,我晚上跑步,正好遇到他,正好又逢上陆振中开车回市区。黑咕隆冬的就那么看一眼,他醋缸就翻了。大半夜的嚷嚷,要问他是谁,我都丢不起那人。”

冰步琳则绘声绘色跟她讲了她的办公室禁忌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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