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酒杯早已经被服务员撤走了,哪里还找得到。

“宫总,你要是不舒服的话,楼上有房间,我扶你去休息下吧。”谭秋翎搀扶着他,似有若无的,胸部剐蹭着他的手臂外侧。

宫北泽单身爱玩,常年混迹于各种夜场酒吧,所以有些东西他虽未亲身体验过,可听那帮子二世祖浑蛋没少炫耀。

什么飘飘欲仙,什么欲罢不能,什么一夜七次郎都是小菜一碟。

他蓦地看向女人,灼热的眸光带着凌厉的审视:“这就是你今晚约我的目的?”

他一边说话,一边扒拉开自己的手臂,转身朝外走去。

谭秋翎眼看着鱼儿上钩,怎么可能放过他,马上跟上去重新扶住男人:“宫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不舒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滚!”宫北泽低吼一声,不顾这里名流云集,沉着脸快步离开。

可谭秋翎怎么会轻易放弃。

她转头跟众人笑笑,解释道:“宫总不舒服,我陪他先走一步,打扰大家了真是不好意思。”

在场的都是人精,一听这话暧昧地笑了笑,彼此交头接耳,显然脑子里都想着少儿不宜的东西。

谭秋翎快步奔出会场,左右看了看,只见宫北泽正在等电梯。

“宫总!你等等我!”

她穿着高跟鞋依然健步如飞,跑过去宫北泽刚好踏进电梯,她不要命地伸手插进电梯门缝,又把门扒开。

里面还有其它人,见她冲进来,大家都吓了一跳。

她不好意思地赔笑脸,站到宫北泽身边,再次挽住他的手臂。

宫北泽这会儿不止是身体燥热,饥渴难耐,他整个脑子都昏昏沉沉起来,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

电梯里还有其它人,他得强撑理智,所以没跟谭秋翎拉扯争执,只是凭着理智尚存时,赶紧取出手机,想也没想地打给贝蒂。

而此时的贝蒂,正在酒店一楼跟凌飞扬拉扯不清。

他们吃完饭,贝蒂不停地问他到底有没有打听到宫北泽的下落,可凌飞扬一直说朋友正在打听中,还没回复。

贝蒂顿时明白,他根本不认识什么酒店老板,只是骗她陪同吃饭而已。

她很生气,买了单起身就走。

凌飞扬自然是要追出来,执意要送她回去。

但贝蒂不想再跟他相处,也拒绝跟他去地下车库,于是电梯到一楼后,她便撇开男人出来,准备自己打车回去。

接到宫北泽电话时,她毫不犹豫地接通:“喂,干嘛?你刚才不是不”

话没说完,那边传来急促低哑的声音:“你在哪儿,回去没?”

贝蒂一下子听出他语音不对,懵懵懂懂地道:“我准备回去,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不好?”

宫北泽无暇解释,又问:“在哪儿?”

“我酒店一楼,大堂。”

“等我!”

挂了电话,贝蒂还没明白出什么事了。

但知道宫北泽应该马上会来。

于是她转身,再次跟凌飞扬强调:“不用你送了,我男朋友马上来,他送我回家。”

凌飞扬冷哼,讥讽地道:“他现在正跟别的女人打成一片吧,哪有时间送你回去?”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道急促高昂的语调:“贝蒂!”

两人都回去看去,只见宫北泽从电梯那边大步凛凛地走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手提裙摆小碎步急急追赶的谭秋翎。

贝蒂又懵了。

这什么意思?

看起来要跟她吵架似的,她什么时候又惹到这家伙了?

凌飞扬看到此情此景,脸上的讥讽之色更加明显,“看,他还带着那个女人。贝蒂,你醒醒吧,他不喜欢你,顶多就是玩玩而已。”

宫北泽看到贝蒂跟凌飞扬在一起,但没有任何反应。

这会儿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外界的人或事了。

谭秋翎眼看着煮熟的鸭子要飞了,心急如焚,连忙加快步伐伸手拽住宫北泽,“宫总,宫总,你慢点,等等我!宫总,你身体不舒服,我陪你去医院!宫总”

“滚,别碰我!”平日里温柔和煦玩世不恭的宫北泽,脸色前所未有的严厉凶狠,手臂猛地一甩,将纠缠他的女人攘开几步。

贝蒂眸底十分惊讶。

这到底出什么事了?

宫北泽甩掉了谭秋翎,风风火火地走到贝蒂面前,他连步伐都未停顿,与女孩儿擦身而过时顺势捉住了她的手腕。

“哎!你”

贝蒂被拽地一个趔趄,话都没说完,男人打断道:“走,我送你回家。”

“送,送我回家?”贝蒂眨巴着困惑的大眼睛,回头看了眼还在后面追赶的女人,磕磕巴巴地问,“那你的女伴呢?你们吵架了?她惹你生气了?”

宫北泽紧咬着牙关,英俊的侧颊都有汗水淌下来。

他没回答贝蒂的提问,两人很快出了酒店门。

他的车就停在酒店门口的贵宾车位,下了台阶就是。

“你的脚能开车吗?”走到车门边,男人回头问道。

贝蒂没回答,反倒是盯着他异常潮红的脸,皱着眉头满脸担心:“你你怎么回事?你生病了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开车回家。”说话间,他已经拉开驾驶车门,将女孩儿塞进去。

“哎哎,喂,我的脚还没全好呢,不然我就自己开车了。”

“没事,我相信你可以的。”宫北泽丢下这话,连绕过车头去副驾驶的精力都没了,顺手拉开了驾驶室后面的车门,坐进车里。

酒店门口,谭秋翎追出来。

他看到,脸色阴沉,痛苦难耐,声音愈发低哑:“快点开走,别让那个女人追上来。”

贝蒂实在没搞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既然那么讨厌人家,那还相携出席酒会做什么呢?

这搞得酒会参加一半,突然就抛下人家气冲冲地走人,也太没风度了吧?

她心里疯狂吐槽,突然后座传来一声低吼:“开车啊!还愣着干什么!”

贝蒂被他吼得一激灵,顿时清醒过来,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快速驶离。

谭秋翎追下台阶,只来得及摸到宾利的车屁股。

“宫北泽!”她气疯了,稳住身形狠狠跺了跺脚,望着远去的车尾灯,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又飞走了,而且很可能给别人做了嫁衣裳,她就懊恼得抓狂!

凌飞扬跟在后面,不急不忙地走出。

见女人攥着拳咬牙切齿,目视远方怒发冲冠,他走下台阶略带着幸灾乐祸地说:“这种男人,哪里懂什么是爱,不过是玩玩而已,你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也是件好事。”

谭秋翎火苗扑扑的眼眸凌厉一转,盯着他不客气地骂道:“你算老几,也来管老娘的闲事?”

凌飞扬被怼得脸色一僵,气不打一处来。

可谭秋翎已经气横横地踩着高跟转身回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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