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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北泽这顿饭被气得,面子里子都没了。

好在,饭快吃完时,两个男人聊到工作上的事,提到海外项目的实施情况,总算给了宫少一剂安慰。

既然提到工作上的事,饭后,宫北泽便继续聊到前阵子贝蒂“遇袭”的遭遇,也说到唐宇跟谭家的“狼狈为奸”。

“我一直压着谭冠中的示好,还没跟他见面,你说他们会怎么给我下套?忽悠我谈合作,然后卷款跑路?还是玩什么仙人跳的把戏?反正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没摸清唐宇的心思。”宫北泽摩挲着下巴,冥思苦想,也没搞懂自家人要怎么谋害他。

扣屎盆子这种事,搞过一次应该不会故技重施。

他手里已经握着唐宇恶意收购那次的证据,就等找到机会狠狠反击。

封墨言跟谭家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但不算太熟。

“既然他们是有备而来,而且不知道你已经洞察他们的意图,那不如你就主动上套,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封墨言给出意见。

“我主动上套?我都知道他们不怀好意了,我还”

“可他们咬定了你,就算你这次逃过,以后呢?这事就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的道理一样,你还不如抓住机会,反客为主,没准儿能一下子打中七寸,让你那个表哥彻底翻车,再也没有兴风作浪的本事。”

宫北泽点点头,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给我挖的什么坑。”

另一边,千语在厨房里收拾着。

贝蒂坐在轮椅上陪她,腿上放着一盘水果。

“你离家出走都两个多月了,还不打算回去?”

“不想回我家里断了我的卡,就是想让我灰灰地自己回去,我要是就这么回去了,那以后更要被他们摆布了。”贝蒂一边揪着葡萄往嘴里丢,一边心灰意冷地说道。

千语回头看她,“出来这么久了,你不想念家人?”

贝蒂突然一声叹息,手里的葡萄也放下了,“想啊有时候晚上睡不着,就想我妈妈”

“你妈妈给你打过电话吗?”

“嗯。”

“劝你回家?”

“那不然呢?”

“他们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

贝蒂摇摇头,有气无力,“我也不清楚”

千语跟贝蒂,其实在此之前,并不算关系很近的朋友。

甚至当初,她们的相识是以情敌关系开始的。

至于现在怎么成了朋友,千语也觉得很神奇。

但跟贝蒂相交下来,她发现这位富二代千金,爽快、直白、心思单纯,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她是真心对待贝蒂的。

所以,此时她也推心置腹地讲:“贝蒂,你若想留下来,我可以给你找好住处的,你免费住,无论住到什么时候都行。但宫北泽这里如果你们之间,没有那个意思的话,我觉得为了避免误会,你确实应该考虑下搬出去。”

吃饭时,千千跟封墨言一唱一和,不过是为了故意气气宫北泽,损友之间闹着玩儿的。

千语知道,宫北泽父母早就盼着儿子结婚成家。

但如果贝蒂一直住在这儿,名不正言不顺的,传出去后,哪家的名门闺秀愿意跟宫北泽来往啊。

这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正经女孩儿肯定退避三舍。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撮合,坏了宫北泽的人生大事。

所以这件事今天得趁机说清楚。

贝蒂听她这么讲,脸色也认真起来,“就是说我跟他不是男女朋友的话,我不能一直住在这儿?”

千千点头,“嗯。在我们国家,是这样的。”

贝蒂没说话了。

千千想了想,很认真地问:“你觉得宫北泽怎么样?你说真心话,不要刻意带敌意。”

刚才在卧室里,她吐槽宫北泽毫不嘴软。

但千千觉得,都是气话,故意损人的。

贝蒂看着她认真严肃的语气,想了想,声音有些低,“其实他人挺好的嘴上说话难听,但很多时候都在帮我。”

“那你对他,一点点那种意思都没有?”

贝蒂没吱声,但不知为何,脑海里忆起两人那些尴尬暧昧的画面。

还有,自己被他看光光的事实。

千千是过来人,一看她这副神态,心里便有数了,“你们住在一起,孤男寡女的,这大半个月了,就没摩擦出点火花?其实我觉得你俩挺合适的,从前见你们,就是一见面便互相顶嘴抬杠,现在还是这样,可你也说了,宫北泽只是嘴上说话难听,一直帮你你知道这种关系,我们这儿叫什么吗?欢喜冤家,就是说你俩其实互相吸引,只不过暂时都没发现。”

贝蒂听得瞪大眼眸,有这回事?!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相信我的感觉,这也是我当时为什么让你投靠宫北泽的原因,我可是很认真做媒的。”

贝蒂这边,凌飞扬出差回来后,得知贝蒂脚受伤了,非要来看望她。

贝蒂住在宫北泽家里,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学员,还是个男人,来人家家里来?

这太不礼貌了。

她一再拒绝,可凌飞扬还是说要见面。

没办法,她想了个折中的主意。

约了凌飞扬在咖啡厅见面,说顺便给他正常上课。

凌飞扬的心思再明显不过,他就是想追贝蒂,只要能见到人,在哪里都行。

可贝蒂的脚恢复了几天,虽疼痛缓解,但走路还是很不方便的。

一早,她趁着宫北泽还没上班,赶紧起床,很不好意思地等在客厅里。

宫北泽下楼看到她,眼神颇为诡异地瞥了好几下,才问:“你有事?”

贝蒂先赔笑脸,“你去上班,能不能带我出去?”

宫北泽正喝水,闻言放下水杯转头看她,眼神上下打量,“你都这样了,还不安分?”

“不是我的学员,我今天有课的。”

男人瞬间明白,“那个小白脸?”

“你你干嘛这样说人家。”

“实话。”

“你就说行不行吧。”

宫北泽脸色淡淡,没说话,但等收拾好一切,快要出门时,突然回头看向她:“那走啊!还等我来抬你?”

贝蒂脸色一喜,连忙滑着轮椅上前,可到了客厅外的台阶,顿住了。

宫北泽本来都已经走向停车位了,见状又反身回来,推着她从旁边的无障碍通道下来。

上车时,她自然没办法,又眼巴巴地看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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