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屠九的话转述给刘砍刀,这事情还不用沈青去亲力亲为,刘砍刀花费大力气将手下士卒操练,如何面对火器,特别是老慕容那样的新式火器,心里早就有了预案。
不过追杀追杀,要的就是措手不及。
“不留马力,加紧马速。”
这是刘砍刀在给亲兵下令。
对于自己的亲兵,刘砍刀要比沈青熟悉的多,对于刘砍刀越俎代庖的行为,沈青并没有感觉多少奇怪。
毕竟不论是在哪里,能够对于亲兵下令的人,就只有主将一人而已。
哪怕是亲兵队正,也是听从主将的安排行事。
屠九将一切看在眼里,牢牢记住了刘砍刀的名字。
主将能够对于这些毫不在意,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信任。
在鹰鹫的视野中,一条黑褐色的线条在荒凉里面蜿蜒,上面一簇簇的小黑点慢慢地拉近了距离。
狂飙了半日,沈青总算是追上了许三亏的车队。
大白还在纵马狂奔,沈青收起刚刚刚刚射出箭矢的长弓,大白跑的很快,箭矢出去不久,就是已经掠过了刚刚打马就逃的骑士。
一支羽箭直挺挺地从骑士胸前露出了箭头,等到大队人马过去,原本紧紧伏在马上的骑士软软的就倒了过去,一只脚还挂在马蹬上面,战马嘶鸣。
渐渐地,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天上的鹰鹫目光一缩,径直就是俯冲下来。
沈青呼喝一声,亲兵们顿时就是分出几骑朝着四周过去。
方才的骑士见人就跑,如果是商队请来的护卫,那时应该是停下马来看着队伍过去。
而不是亡魂大冒地调转马头狂奔。
除了是许三亏放出的斥候,还能是谁,而且不仅仅只有一个。
在沈青的前方,拉车的战马正在挑战自己的极限,驾车的马夫头上满是密密的汗珠。
拉着整车的金银,这样的重量对于狂奔的马儿来说,无疑是一道催命符。
对马夫也是,可是几辆马车都是如此。
给许三亏驾车的马夫倒是不似其他几人害怕,但是由于许三亏不停地催促,神色也是颇为紧张。
前面就是肃州了,自己派出接应的人就在那里。
许三亏肥硕的身子侧躺在车厢中,一旁的两名小妾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身上的衣衫凌乱不堪,露出的皮肤上面满是伤痕。
派出的哨探都没有按时回来,已经心魂不定的许三亏只有找女子发泄,才让自己的情绪满满稳定下来。
护卫头领骑着马匹跟随马车狂奔,在许三亏的催促下将回答了无数遍答案又是再说了一遍。
“都没有回来。”
“停车。”许三亏朝着驾车的马夫大喊。
许三亏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蠢材,相反,他一直觉着自己是个聪明人。
玩弄人心的聪明人。
除了自己不相信天下会存在丝毫有着私欲的人存在,许三亏非常相信自己现在的判断。
“沈青派人追杀上来了。”
马夫听见声音,条件反射般的,就是用力拉动了马具,两匹马奔驰地太快,由不得他不使用全力。
马车渐渐停下,许三亏看见了同样勒马停下的护卫队长。
沈青为什么就这么不知趣呢?许三亏心想。
曾经的边军旗总都是愿意给自己做低三下四的侍卫,自己给沈青主动献上钱财,竟然是看不上眼。
到了今天,许三亏仍旧认为沈青对自己产生杀意是因为自己的孝敬不够多。
可给沈青的太多,自己又舍不得。
相比于孙家而言,沈青的大腿还不够粗。
马队本就是许三亏这辆车最轻,也是跑在最前面,后面的马车都是跟着跑。
马匹嘶鸣,车子缓缓降下了速度,后面的马车却是遭了殃。
奔驰了快要一天一夜,有些马匹早就不堪重负。
拉着金银的两匹战马,尽管马夫拼劲了全力控制,但是在沉重的车厢作用下,其中一匹马忽然一声哀鸣,前腿就是翻折下去。
那辆马车很快就失去了平衡,在车厢的冲击下,那匹失了蹄的马匹已经看不成样子。
沙石路上,车厢轰然摔倒,划出老长一段距离。
一片尘土从地上激起,许三亏从马车上下来,其中一名女子立马就是拿过来一个手帕出来。
女子年岁看起来还小,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有消下去。
没有光彩的眼睛里面却是出现了一丝光彩。
见许三亏拿了手帕,少女转身就是进了马车。
许三亏捂住口鼻,等着尘土散尽。
一人一马已经如同烂泥一般,留下一处血滩,不远处跑过来一匹马,身上还带着拽断的缰绳。
许三亏从怀里掏出手铳,犹豫了片刻,肃州还有数十里地,放下了杀了这匹马的心思。
许三亏不敢不停下来,不过这也是最稳妥的方法,手中有着新式火器,许三亏相信沈青只会派了少数人来追杀自己。
护卫们一一下马,拿出了背上的火枪,许三亏不相信派来的人能够挡住火器的攻击。
就算是曾经欧阳献的重骑,许三亏相信就算是来一个百人队,自己也有一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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