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剑光即将消弥,杨力铭瞬间招势再变,由剑诀中的潮生转为潮涌。只见原来层层叠叠的浪潮瞬间暴涨,后方的巨浪将前方浪头堆向更高处,形成了一片遮天蔽日的巨大海浪向宁兴平罩来。
而宁兴平见到这满天剑影形成的巨浪,心中也十分兴奋,因为在乾云山上,与一众师兄弟切磋,虽然各人所修功法不尽相同,但根基却是一样,所有元力在体内流转都是循着乾阳真诀的运转轨迹,招式和元力属性虽然变化,但却是万变不离其宗,因此切磋之时往往会有料敌先机,意犹未尽之感。
而这次宗门大比第一场便碰到像杨力铭这般强劲的对手,所用招式又是从未见过,而且对于水元力的运用也与自己完全不同。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新鲜而且兴奋,虽然他自信自己若是全力施为,必定可以在短时间内将杨力铭击败,但却是忍不住想要看看他的后招。
于是,宁兴平简单的一式斩浪,手中血麟刀横斩,锋锐无比的刀劲化作一道匹练似的白光,顺着杨力铭剑浪中心横扫过去,想看他该如何变招。
虽然宁兴平这一式简单,但却是凝聚全力的一斩,血麟刀本就是神兵之属,这在之前的比拼之中杨力铭便心有所感。其手中长剑也是仙阶上品神兵,但数次交锋,都不自觉地发出悲鸣之声,显然正面难掩血麟之锋。而这一式横斩,更是锋芒毕露,大有将千丈巨浪一刀两段的气势,若是以长剑硬撼,只怕自己长剑会受到难以修复的重创。
想到此处,杨力铭招式再变,手中长剑化作漫天剑影倾泻而下,正是东海潮生剑诀中的最后一式——潮落。
而在宁兴平的眼中,杨力铭突然化身无数,手中长剑或刺或斩,或劈或抽,或撩或挂,或抹或削,硬生生从一式剑法中变幻出无数的招式,仿佛滔天巨浪拍击而下,并无定势,唯一目的便是将阻碍之物尽数淹没。
宁兴平看得心喜,大喝一声:“来得好!”手中血麟回收,在地上一顿,一圈圈的水波以他为中心急速向外扩散,瞬间便将杨力铭笼罩其中。
杨力铭见其收刀伫立,心生疑惑,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催动体内元力,将水元力遍布剑身,洒下一片蓝色剑芒,想要一击建功。
这边宁兴平使出风平浪静,片刻之间,杨力铭的剑式在眼前便化为一道道蓝色线条,布满整个空间。而杨力铭的身体如同一团蓝色火焰,在四周疾速腾挪。
宁兴平看得分明,血麟刀一挥,刀尖微颤,引动周围水元力,而后全身混沌元力急转,一层灰蒙蒙的元力贯入血麟刀中,而后喝道:“去!”
只见血麟刀尖处灰芒大盛,引动周围水元力形成一柄尖刺,向着杨力铭剑网交点最多之处刺去,刀尖前突之时,一道道波纹随着刀尖向外扩散。长刀所向,周围空间微微震动,将杨力铭从各处袭来的剑气尽数震散,刀锋直指其发力点,颇有以力破巧,以点破面的奇效。
杨力铭见血麟刀临身,在半空中连续变幻了数种身法,仍然难以摆脱,最终无奈之下,只得以长剑横挡,硬接宁兴平这一式波纹刺。
只听“铮”的一声,整个场中原来滔天巨浪般的剑势一扫而空,而宁兴平的血麟刀则是略微倾斜,避开了刀尖与剑身相刺,以刀头平滑处点中了杨力铭的剑身。
杨力铭在这一刺之力下,连退了数步方才站稳,仔细看了一下剑身,发现无碍,又见宁兴平已经将刀背在身后,正带着微笑看向自己。于是叹了口气,说道:“宁兄修为非凡,刀法更是精湛,小弟甘拜下风,多谢方才不损我兵刃。”
原来宁兴平也在一番交锋中发现杨力铭的长剑比起血麟刀来差了许多,若是方才那一式波纹刺点实,只怕他的长剑此刻已经断作数截,所以宁兴平才会在最后时刻变招,让开刀尖,以刀头为刺,点在杨力铭剑身之上。
这样做一方面是爱惜其实力,不忍他在接下来的比赛中需要更换兵器,因为修为到了他们这个水平,手中的兵器不说是相伴一生,也至少要用相当长的岁月,而一把合适的兵器更是要在日常中不断以元力温养方能得心应手,如果临阵换兵,只怕其实力发挥要大打折扣。另一方面也是赞赏其仁义,这许多年仍将当年清灵岛上相救之恩牢记在心,不忍损其兵刃。
见杨力铭认输,宁兴平也双手抱拳,笑着说道:“杨兄剑法气势宏大,在下能与你切磋,也是受益匪浅,只是偶尔赢得半式,勿放在心上。杨兄所托之事,在下牢记在心,定全你的心愿。”
杨力铭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道:“多谢宁兄,若是后面有机会,还望再次领教高招。”说罢,转身下台而去。
与此同时,裁判宣布道:“二十七组丁号胜,壬号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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