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口子在矿上干了有二年多了,男的会打炮眼放炮,女的会开升降机。
听大哥说过,我们矿上,就是缺个放炮的师傅。目前就只有一个叫陈飞的小伙子在负责钻炮眼放炮排险,他要管两个班的出料和安全,着实很辛苦的。
“我忙的连跟小芳,谈情说爱的时间都没有了。”他经常朝大哥抱怨说。
那时,我才知道他和小芳,在我来山上之前就在耍朋友了。
陈飞的个儿挺高身材匀称,长的也挺帅气,既聪明又能吃苦,他俩耍朋友也算得上是般配的一对儿。
根据目前的现实情况,大哥接收了那两口子,给安排了一个房间后,第二天就上班干活了。
大嫂此时己有身孕好几个月,干活儿也就不那么灵便了,正好把开升降机的岗位,让给了那个刚来的女人。
但接下来的两天后,却闹了一件极不愉快的事情。
矿上有赵姓三兄弟,都很年轻,二十多岁。前面的两个哥哥,倒也老实本份的,不多言语不多事非。
听说他们的大哥,患有俗称的“羊角风”,经常不经意间的就晕厥在地,口吐白沫不停的抽搐,那样子很是有些吓人。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前大嫂的幺兄弟新平子。他与我同年不同月,很小的时候就来我大哥家住,是我从小的玩伴。
但他不幸的也患有“羊角风”,经常还在吃中药。病发时的情景很是吓人。
十来岁时的一个夏天中午,我和他端着饭碗,坐在屋外的台阶上边吃边嘻笑着。
新平子还说着话,手里的碗筷突然“叭”的掉在了地上,紧接着身子一歪,就从台阶上栽了下去,双目紧闭,口里吐着白泡子,全身不停地抽动着。
我哪里见过这般阵势,吓的直哭,大人们惊慌的出来,赶紧的给新平子掐人中,好半天他才悠悠的醒来。
那时我才知道他得的是村里人称“羊角风”。后来知道了这种病,医学上称为“癫痫病”。
后来,新平子也未能逃过他的宿命,在他十五岁那年的农历六月的一个下午,他放牛在水塘里游泳,“羊角风”犯了,就沉入塘底,魂归天界了。
故而听说赵氏大哥有这种疾病,我很为他担心,况且他还在井下去作业,这随时都有危险的。听说他在跟厨子小粉谈着恋爱。赵氏小弟叫勇娃子,人入其名:生的比两哥哥高大健壮,一对大眼珠子往外突出,性格颇为暴躁,一言不合大眼珠子一瞪,就犯狂躁。
一天中午吃过午饭,他随同矿友到井下去上班,由于矿斗升高了点,不好进去,他就随口骂了句开机器的人。
哪知那个新来的女人,也不是个善茬,回敬了他一句。这下不得了,勇娃子火爆脾气起来了,随手在地上捡起一块矿石,就要跳过去打那女的,被同路的工友给死死抱住了,但他还像一头发了情的公牛般的乱跳。最后“王胖子”大哥闻讯赶来,大声呵斥他了一顿,他才蔫吧了的下得井去。
别看勇娃子是个火爆的汉子,但他追求爱情的时候,却十足的有耐心又细腻。
多次经过大哥房间门口时,我都看见他和大哥的小姨子小芬,挨着坐在床沿边。
每次见小芬都是黑着个脸,把头扭向一边,没有搭理勇娃子。而勇娃子则毫不在意的,耐心十足的侯在小芬身边,始终一言不发的默默的陪着。
每当看到这般光景时,我心理又好笑又怜悯起勇娃子,同时又赞叹他把火爆同柔情,都演化到了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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