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穆旁若无人地捏着她的下巴“怎么？看见我就这么让你委屈？”
贺家夫妇见此微微垂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贺婉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我已经尽力按照你的话去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程穆被她的样子刺激得手下失了分寸，贺婉忍不住痛呼出声儿。
她像是不满自己的表现，只喊了一声儿就咬牙忍住了。
程穆的眼神闪着疯狂。
“现在知道疼了，你背着我偷偷把他从三院救出来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也会生气？我的心也会疼吗？”同样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怎么就能对我这么残忍？
贺婉痛苦的眼睛一亮，整个人都激动鲜活了起来。
“阿远被人救走了？”
她的反应不似作假，让程穆不得不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质疑。
难道是有什么自己算露的地方？救秦远的人不是婉儿？
“老天有眼！”贺婉的眼睛里雾蒙蒙的似有冷光闪动
她的反应深深刺痛了程穆心底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他一把将贺婉摔在了沙发上，恶狠狠地俯身而上。
“你别高兴的过早了，原城就这么大，你以为他可以躲多久？”
“跟他离婚的是你，骗他在财产转让书上按手印的也是你。与我带给他的伤害相比，你觉得他会更恨谁？”
程穆的话，让贺婉整个人如坠冰窖。
从血液里涌上来的彻骨寒意让她痛不欲生。
“为什么？我们三个之前不是这样的。”
“明明之前你那么疼他，那么宠”
“闭嘴！别跟我说以前。”
程穆怒火中烧。胸口猛烈的起伏了两下，很快被他控制好。
他冷冷的起身，眼神阴冷的直视着她。
“你最好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也别想着通风报信，否则后果一定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贺婉慢慢起身，自嘲一般的开口“你想多了，我那么对他，他这辈子怕是都不想再见我了，我也没脸再出现在他面前。”
“你知道就好。”
阴冷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贺婉的身体僵硬得要命。
感受着对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呼吸，她心头一紧。
程穆装在口袋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他不动声色的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
“伯父伯母，我有事先走了。为了贺家，婉儿大婚前就拜托二老照顾了。”
暗含威胁的话，让贺家父母下意识的一抖。
“应该的，不麻烦，不麻烦。”这点头哈腰的模样，哪里是一个长辈对晚辈该有的样子？
贺婉逃一般的回了房间。
她握着手机的手隐隐发抖，拇指悬在联系人阿远的名字上。
阿远得救了，他得救了。
她很高兴，内心的激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眼底起了一丝雾气，视线里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慢慢变得模糊，一股难言的悲伤顺着血液遍布全身。
直到手机黑屏，她都没有提起勇气拨通秦远的电话。
她这辈子已经毁了，只求她的阿远能够远离这场噩梦，不要再被搅和进来。
贺婉不知道的是，有些命运的齿轮一经开启，不是谁想置身事外就可以的。
她不能，秦远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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