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么一个脑子里都是肌肉的父亲,还能期待他能知道些什么?

华夏书上说是最伟大的民族,可是我见大家长的都差不多啊

什么是民族?

杂乱的脚步声惊扰了徐亭山的思路,索性搁置一旁,抬头望去。

白雪皑皑的街道上,孩子们穿着厚实的兽皮,肆意奔跑嬉戏。

几个孩子身高不过一米出头,随意跑跳中的每一步跨出,都能达到一米!

他们脸蛋冻的红扑扑的,随着呼吸的节奏,口中飘出白色的哈气。

路边每隔十步远,就有一根木桩笔直耸立,木杆的顶部一团团红色的火焰飘动着,将黑夜点的透亮。

好一副热闹的新年景象!

好像只有自己这对父子,每年都是这样冷冷清清

在徐亭山的印象里,自从8岁那年母亲死在异域战场上,父子二人就再没过过年了。

更不用提,家家户户在这特殊日子里,才能够用生石灰烧水吃上的熟食了。

说的还真没错,狗屁城主,连自己的老婆都护不住!

进了异域战场就能见到那些异形了该死的怪物,让我见识见识你们有多强

徐亭山一路走到了城南的训练场,诺大的城池,只有这个角落没有一丝光线,黑压压的毫无生息。

他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4岁开始,除了睡觉,徐亭山几乎都在这里长大。

其他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一批批的来,一批批的走,只有他来的最早,走的最晚。

徐刚那天很严肃的告诉他,这地方就是他18岁前的家,因为他就是绿洲城得未来。

连最疼爱自己的母亲,都没有阻拦父亲对自己的魔鬼训练。

不论他哭的有多惨,都无法动摇往日慈祥父母的决定。

那是体能、力量、格斗技巧、发力方式、身法、速度等等一切有关于战争的整体训练。

徐刚说过,徐亭山的天赋异禀,运动神经出众,头脑灵活,擅长在战斗中把握机会,未来不可限量。

从小在父亲的教导下,他熟悉各种杀人技巧,战斗起来融会贯通,身随心动。

每一种城内现存的兵器用起来都是手到擒来,马术、箭术更是登峰造极。

站在场地中央,徐亭山打量了一圈。

没有光线,他看的一样清楚,这是五千多个白天黑夜,从不间断训练的收获。

徐君一步跃起,离地足有近两米高,踏上梅花桩,在这二十余根高度参差不齐的木桩上辗转腾挪。

一身黑色豹皮与夜色融为一体,动作幅度虽大,却只有鼓动的风声传出。

如果有细心的人观察,就会发现这些木桩都没有固定在地面上,只是上下两面削平,就那么随意摆放着而已。

徐亭山的每一次迅速踏过,都要保证自己能借到力的同时,不让木桩产生晃动,只有对自身的力量控制细致入微,方能有此成就。

无人知晓的是,此时的徐亭山比肉眼能看到的更加闲庭信步,游刃有余。

他脚下动作不断,思绪却神游天外,竟是一心二用,两不耽搁。

徐亭山一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总觉得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我们不该时刻担心自己的生命我们不该吃那些带着血水的生肉我们不该喝脏兮兮的污水我们不该只能捡先祖遗留下来的金属器具当做武器

突然,徐亭山停下动作,左脚悬空,右脚踩着一根木桩,稳稳的站在那里,目光直直盯着训练场的角落。

他有一个秘密,除了已故的母亲,无人知晓。

当他被人直视的时候,就会心生感应、头皮发麻,并且可以直接锁定窥视之人的位置。

角落树林的阴影中,一个人形轮廓渐渐清晰,手中还拎着个竹篮。

随着他靠近,稚嫩的声音也一同传到徐亭山耳中。

“你也太勤奋了吧?每年过年你都一个人在这里训练。”

徐亭山没有惊讶来人,他知道,这个时候能来这里的,全城都找不出第三个,就和前几年一样

他轻轻从木桩跳了下来,步伐轻快甚至没有带起灰尘,漫不经心回答道:“嗯,没什么事做。”

随后,徐亭山感觉自己心情沉重的原因,语气有些生硬,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也刚到没多久。”

那年轻人笑出了两排牙,白的有些亮眼,他抬起手中的竹篮,掀开上面盖着的灰白色旧布,香气扑鼻而来。

“今年给你带的是母鸡呦熟的!快,趁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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