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蓝玉走走停停好不容易赶到了定安镇,这时已是卯时。天光渐亮,下过雨后的清晨,雾气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朦朦胧胧着实神秘,诱人探寻其间的秘密。

定安镇在祝云山十里外,邻近青山城,坐落在城西的安定山下,原本是个祥和宁静,随日升而做,随日落则息,富有烟火气的小镇。

可是在这时蓝玉看到的却是雾气笼罩,阴森凄凉,一片破败之景。小镇仿佛已经好些年没人住过,入口有一座断裂的石碑,刻着“定安”的上半部分,掉落在一旁的路上,下部分刚好断裂在“镇”字上,可也被风沙侵蚀,不成模样。

裹挟湿气的微风吹过,蓝玉不禁打个冷颤,他看着小镇的破败,咕哝道:“小镇怎么变的这么荒凉了,以前我还来过一次,这是遭马匪了?阴森森的,让人好不舒服。”

说到这蓝玉忽的觉着:这昨晚碰上的不会真的是个鬼吧,故意引我来,然后拉我做他的替身!

越想蓝玉越害怕,不由的张望四周,小心翼翼的寻找着司空凌。

街道上阴风阵阵,虽然空无一人,但是街边各种小摊任然摆着,卖菜的,菜已经腐烂,一团团蝇虫附在上面啃食,发出“嗡嗡”的声音。包子铺也同样如此,一笼笼包子在蒸笼里腐烂生蛆,散发浓浓恶臭。

“完啦完啦,真的进鬼镇了。”蓝玉低着头声音颤抖,十足是被这场景恶心到了。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了,恨不得下一步便踏出小镇,可是因为信封他只能硬着头皮,声若蚊蝇地喊着:“鬼爷鬼爷我来啦!你出来吧,把你信封还给我,我给您烧纸去,给您烧个大美人过去,您就不要难为我啦。”

这镇上的阴风似乎有股魔性,总是向着同一个方向吹,“推着”蓝玉就来到了一个棺材铺,同样棺材铺也有不少东西摆在外边,都是些纸糊的人儿,宅子、花圈。

上面的牌匾金漆已旧,黯淡无光,窗户纸也破破烂烂到处都是孔洞,“棺材铺”三个字因为长年的风雨侵蚀,似乎摇摇欲坠要从牌匾脱落。

“吱呀”棺材铺的门,被阴风吹动,从外面向里打开,街道上静无声息,这门好像就是在等蓝玉一般,惊的蓝玉如猫般乍起。

“进来!”沧桑的嗓音传来。蓝玉望着里头,整齐陈列着两句棺材。

其中一座棺材没有上盖,里面正是昨晚出现的司空凌,蓝玉壮着胆,往里里头走去。可怎料一入大门,“卡兹”一声,大风忽作,门死死地关了上去。

此声在蓝玉耳中落下,乍如惊雷,让心神紧绷的他如同受惊的猫般,跳上了房梁。

“哈哈哈哈!你怎么那么胆小,我不过是躺在这里睡会觉。你居然被这妖风吓得四处逃窜。”躺在棺材中的司空凌诈尸般跳起,捧腹笑着。紧接着四周火光亮起,阴暗逼仄的房间逐渐明亮起来。

蓝玉又惊又恼,刚想翻身下去,不想这棺材铺年久失修,屋顶比比皆是破洞,房梁早已腐朽支撑不住蓝玉的重量,猛然从中断裂。

“叭”一声,蓝玉摔了一个底朝天,常年无人居住,无人打扫的房间里灰尘久聚,一时灰烟瘴气。

蓝玉不惧疼痛,赫然出手,右手如剑一般快,一把抓住正得意的司空凌,未等他反抗,蓝玉就把他摁在了棺材上。

“我的东西呢!交出来!”蓝玉问道。

司空凌吃痛,叫唤道:“痛,痛,痛!别急!你先听我说”

蓝玉见他不肯交还,力道再重几分。

“行行行!还给你,但你来都来了,你不想知道,我想让你帮什么忙吗?”司空凌支撑不住,将信封交了出来。

蓝玉一手接过,为防司空凌做手脚,他拆开了信封检查竟然是张白纸!师傅提笔犹豫再三,苦写三日,写给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一个女人,却是一张白纸!蓝玉心想:难道信封早就被他掉包。

司空凌感觉右手转来的疼痛更盛,马上便明白了蓝玉所想,没好气道:“我在江湖上也是算一个正道人士吧!也算小有名气了。我怎么会动别人信封里的信,这种下三滥我可不愿意做。”

“确定?”蓝玉依旧不信,因为信封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不允许马虎行事。

“真的!真的!你先放开我吧!手都要断了都!你听过司空摘星嘛?那是我爹,你应该听你师傅说起过吧!所以我才会找你帮忙。”司空凌说道,他不敢挣扎了,怕引起蓝玉误会。

司空摘星天下有名的大盗,一身轻功纵横天下,没人抓得住他一招雾里探花,保证眨眼间摸干净你身上的东西。年轻时,在江湖上坐下数不胜数的大案,不过都是为济贫才做。江湖人称其“盗圣”,他一生从未失手,直到有一次同人打赌去盗取峨眉派凤冠,爱上了一个峨眉女弟子,这才有了司空凌。

蓝玉见他样子不像说谎,又是师父故人之子,便不再追究松开了他。可是怎么会,师傅与心爱女子已经二十年不相见,这二十年的日夜思念怎么会只有一张白纸,蓝玉思着怔怔出神,小时候师傅给他讲的故事一个个浮现脑海,都是关于那个女人。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