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几个喝酒。”马页吆喝着。

“这个老狐狸心也太黑了。”朱一男接着说。

“还记得那次咱们半夜卸的车吗?”朱一男抿了一口酒接着说。

我记得是一车的教具。

那时候学校还是旧楼,马页、朱一男、柳一叶三个人刚喝完酒,坐在床上打着扑克。

“马页现在有住校的男老师吗?”是学区的郑会计。

马页想着能尽快当上校长就答应了。

三个人下楼一看,高高的一车东西,全装在纸箱里。

“帮忙卸仓库。”郑会计笑着对三人说。

朱一男一看这是个硬活,为了马页的校长梦只能干了。他爬上车,一箱一箱的往下接。

卸的过程中朱一男有点奇怪了。

“按说教具有些重量,怎么这些东西轻轻的。”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手一滑一个纸箱马页没接住摔在地上。

“哗啦!”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杨一叶捡的时候惊叫起来:“咋全是塑料的!”

“小声点。”郑会计拽了他一下。

朱一男记得在司机的接货清单上,记录着:三十万。

朱一男记得后来,柳萼儿子在幼儿园受伤时,手里玩的就是这样一批塑料教具。

“这个老狐狸想让我们兄弟背黑锅,门都没有!”马页红红的眼睛冒着火说。

“不说这个了,谈谈你俩的情况。”马页色色的说。

杨一叶先开口了。

“刘绿从草原回来说要和我分手。”一叶停了一下说,“说她在草原上感到了安全。”

她本来不想回来了。

她给她爸爸把这一切讲完,她爸爸告诉她,她遗传有心脏病,不能在高原上生活。

她说想起红脸蛋的银老师,她最终还是决定回来,再说她还是喜欢趴在他的胸膛听他读那首诗,喜欢看他眯着眼读诗。

《深入海底的路

向窗外穿越

轻烟袅袅插入苍穹

模糊双眼

想看见远去的方向

向窗外寻觅

嘶裂鸣叫透过铁轨

迷乱双耳

想听清前方的路

这一刻

我弥散在人世间

双手点燃

深邃甬道中的一道束光

盘旋的鸟儿

坠落在熟悉的巢里

这一刻

我眼里透出一旺清泉

汩汩的流出

黄土中绿莹莹的枝儿

振翅的蝴蝶

轻轻的从我眼前飞过

每次刘绿听这都会睡的特别的香,有鼾声的那种。

“一男呢?”

“我是一脚泥里,一脚水里,都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看着酒杯里泛起的汩汩酒香,朱一男五味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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