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长生的这番处罚,不得不说还是有些水平的:
苏家村这边,到底也没死人,而且还是他们亲自动手惩处,也算保全了他们村的脸面。
玉笏村这边,一个缺胳膊少腿的人就是有再大的怨愤,就是再想报仇,造成的后果也有限。
却是个折中又皆大欢喜的方案!
王钱氏并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她只觉得究竟栓子最后也无事,这么处罚那娃儿,着实太不近人情了,要知道他也是为父报仇才出的手,颇是个忠孝有担当的孩子。
只是王钱氏怎么也想不通这事和她有什么干系?这长生娘又为何求到自己面上?
她执意拉住灰衣妇人:
“这事,外头有男人们做主,我们女人家说话不顶事,就算你想找女眷说情,你也该求我本家弟妹才是,你怎么求到我这来了?”
本家弟妹王赵氏听王钱氏提到她,脸色不是很好看,她解释道:
“我是万万不会原谅他家的!
嫂子,你也别怪我心毒,我儿这事情是幸亏有青牛老爷庇佑,但要是没他老人家呢?
我家栓子是必死的!
我家也必是要家破人亡的!
嫂子,你这让我怎么原谅他家?
是!
他家长生的确无辜,但我家栓子就活该?
就活该心窝子挨那一刀?”
说到后面王赵氏就哭了:
“我一想到那天栓子满胸口的血啊,我就心疼!我就害怕!我恨不得要那凶手偿命!
你让我一个当娘的去原谅杀我儿的凶手?
那不能够!”
栓子媳妇也是一边安慰自家婆母,一边指着长生娘冷冷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都是命,逃不掉的。你儿子究竟也没死,这个结果已经算好的了。
要我,我家夫君差点死在你家手上,我是要让你儿子偿命的。”
长生娘听了,哭的不能自己:
“婶子!嫂子!你们是当人娘亲、为人妻子的,我又何尝不是?我是死了丈夫,马上儿子就要成了残废的人呐!”
她说到悲伤处,有些喘不上气,是泪干了,力竭了,她瘫软在王钱氏怀中,有气无力道:
“要是婶子和嫂子不解气,我这条命就替我儿抵给你们罢,只求你们大慈大悲放过我儿子,他到底才十三岁,他刚刚死了爹.......”
王赵氏冷冷摆了摆手: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就像我之前说的,这仇我一辈子记得,想我揭过去,那是绝无可能!
只是我儿是青牛老爷救活,在这事儿上,唯有青牛老爷能发话,他要你儿死,你家长生就绝不可能活;他让你儿活,谁也不敢违背了他老人家的意思。”
至此,王钱氏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长生娘过来求自己:
她是指望自己在青牛老爷面前替儿子说说话。
明白了这茬,王钱氏这心里有了底,看向长生娘,叹了口气:
“妹子,你也莫怪我弟妹心狠,大家都是当娘的,自己的儿子差点就被人杀了,任谁也不肯轻松放过,不过她也不是个坏人,要不然她也不会松口,让你来求青牛老爷的情了。
我知道你意思,我答应替你和青牛老爷说这事,只是不管事情成与不成,你不许嫉恨我家弟妹,可行?”
那灰衣妇人忙不迭地起身要跪王钱氏。
只是王钱氏扶住她,不受这恩:
“论起来,我只是个传话的,不值当什么,如果事情真有转机,你就谢青牛老爷吧。我丑话说在前头,哪怕青牛老爷慈悲,你家这事不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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