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写给自己的信,钟不言疑惑了。
想他在这楚州地界也没认识的旧人旧友,就算有,也没得要送信的,他们直接来见自己不就行了?
秦爷听了这话,也是大感神奇:
“这青牛老爷还能看懂书信?”
那送信的点了点头:
“我家祭教说他能看懂,那就肯定能看懂。”
说着,那人就拆开信封,抖落出里面三张纸。
他拿起第一张,递到钟不言面前。
钟不言立刻看向了那信件,只见满满一张纸上,将将能容纳下十几个歪七扭八的大字。
这一看,钟不言就知道是胡七娘的字。
也就是因为知道是胡七娘写的,钟不言自知是没那个本事看懂的,也就直径略过,示意送信的拿出接下来的信。
这第二张信,是台阁体写成,字迹公谨规整,正雅圆融,自有一股外方内秀气质。
这信,钟不言就猜到是王阁臣的。
读了下来,果不其然,的确是他写的,信中他简单交代了一下他和胡七娘的事情:
大概就是他们去隔壁镇调查匪徒,却意外发现匪人和反贼有关系,他俩见情况不对,刚想揭发检举,就被苦肉教抓了,现在被软禁了起来。
不过王阁臣让自己不要担心,他们没受什么苦,被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就胡七娘人有点憨,被苦肉教祭教三言两语就唬了去,不仅把所有人的底细都交代了清楚,还开开心心地暂领了护教圣女的职位,同苦肉教的人传教去了。
看完这封信,钟不言整个牛就不好,他像是知道女儿去逛夜店还夜不归宿的老父亲,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担心。
接着就是第三封信,是瘦金体写成,写的那叫一个风姿绰约,卓尔不凡,细读那文章,骈四俪六,辞藻华丽,洋洋洒洒一张纸,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我,苦肉祭教,速来楚州城赎人。
看到这信,钟不言反而松了口气:
他不怕对方提要求,就怕他不提要求。
虽然对方字里行间的意思,好像不仅仅是要求赎人这么简单。
“这其中凶险不大,毕竟人家都让胡七那个傻丫头去当什么护教圣女,又好生招待他两,这不像是有恶意的。”
想通这茬,钟不言稍稍放心了些,他也不想表现的太过在意,以免对方有什么其他想法,也就传识过去:
“情况我知道了,我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劳烦你们多照应些时日,等我这边处理好了事情,自去赎回他俩。”
送那信的得他家祭教指点,知道眼前的牛本事很大,对于这凭空传声音神通,他没太大异色,倒是钟不言说的内容,让他很是不解:
祭教不是说这牛儿非常在意那两人吗?
不是说,他听到要求之后就会立刻跟自己回去吗?
怎么他却不急着赎人?
好像并不在乎那两人?
好在那苦肉教的祭教提前提点过送信人,让他一切听钟不言安排,千万不要自作主张。
当即,那送信人也没说什么,应了一声是,转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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