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账的男子一行四人。他一时想不着办法,笨手笨脚地往楼梯口跑去,急切地挡在了楼梯下头。对方为头的是个方姓男子。五十多岁年纪,单身老汉,从来没有结过婚,生的大块,头脑方正,似乎是因为的大头太过方正,从而得姓此方。宽额头,眉压眼,鹰鼻,干红的嘴。平头在头顶像是打了水平仪修剪的一般,更为的方方正正。成建了解方盔这人笑里藏刀,情绪百变。此人三年前,因喝得尽兴,劝人家多喝半杯酒的事情,被对方委婉谢绝了,他认定对方不给情面。上一秒还在跟人称兄道弟,下一秒就用酒瓶砸破了对方的脑袋。此事,他因故意伤害被关进了监狱,半年前才放出来,但他顽固地恶性没有得到一点清洗。

成建忙掏出身上的烟散了出去。

“再给三天的时间,方哥,我那批珍珠的价格已经在谈了,马上就可以回款。”

方姓的男子在他面前停了下来把烟衔在了嘴里,成建伸手想要上前给其点火,但他回避地用手指把烟夹了下来。身后的三个男子也跟着停了脚步。三人像是生长过程中走了歪路的竹竿。一人斜着肩膀上下不齐,一人竹竿舍断了似的外八腿。另一个人要稍微正常一点,但都大差不差的脖子上顶着一个歪脑袋。似乎这样看上去,会让人显得更加凶狠威武和自信一点,这是一帮亡命之徒。那方姓男子倒是一股留在骨头里的痞性,暴烈的火气也从他脸上的坑洼中流露出来。他操着一口抽烟喝酒混成的嘶哑嗓音: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话假话?”

”我保证。”

“这年头保证有个屁用,白纸黑字都管不上了,靠你的嘴巴能行?是非和人情都分不清了,不可靠了啊。“他手背拍手心,且蹬这个眼睛,跟开玩笑似的。这让成建舒缓了一阵,

”很快,就三天。“

”说了吧,现在人情这东西根本就不管用了。借你这么多钱,还要亲自跑过来拿回去就算了,连一杯茶都没有。“方盔歪笑着扭头瞧着身后那三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其中一人也顺势接话:“人情?现在亲情都不管用咯。我嗓子都要冒烟了。”

方盔又扭过头来看着成建,

“来都来了,不请我上去坐坐?喝杯茶什么的,你看,弟兄几个也都渴了。”

听得几人要上楼的去,成建怕他们在屋子里边胡来。想要上前把手搭上方盔的肩膀来,拉拢这姓方的。但脑子却短路一般在他耳边说道:

“我老婆和丈母娘都在上边。”

方盔很快撇开了他,怒目而视:

“在上边怎么?嫌弃让她们见到了你跟我们这几个流氓痞子来往失了你的体面?还是你看不上我们?”

听得了方盔阴狠的话,成建知道势子一下子招架不住了。方盔说完就推开了成建往楼上踏出。成建不想再把自己的事情闹到家人面前。

”方哥,我接你们出去喝家里边的茶?茶有什么好喝的。“

”不行,我今天就要上去看看。“方盔依旧往楼上踏着。在拐角前,成建冲上去扯住了方盔的右手。

“别这样,给个面子行吗?方哥。”

方盔指着成建的鼻子,瞪着他的眼睛,铁青着脸,

“你最好自己给我松开。”

成建不肯松,反而又想要拖着他往下边拽的意思。此时方盔瞪着的眼,眼珠似乎快要爆了出来,挤出了额头上皱起的纹。见着成建持续的拉扯,方盔就是一脚把他蹬开了,但因为被成建拽着,自己也被牵了下去,扑到在地。那三人跟着方盔的拳法,把成建摁在地上揍。

揍完,成建仍旧被摁在地上。

”我告诉你,你把我惹到了,你一家人都别想过,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

”我求你了,方哥。不要上去,给我两天的事情。“

”你个杂碎,听不懂话?“

方盔并没有理会成建的话,每一步的愤怒都重重的踏在了往上的梯级上。成建知道拦不住了,又不敢跟他们硬来,胡乱收拾了一把自己还未青肿的脸。

楼上听得动静,二楼的门刚好打开了,成建的岳母在门口望着这方姓男子。方盔瞬间便换了一副嘴脸。颇具的一点礼貌中带着大部分邪魅的笑说道:

“这是阿姨吧,你好。”

岳母见着了成建在后边,心想是惹了什么祸端。

“你们要做什么?”

紧接着方盔不顾意见的直接踏进门去,身后的几人也推着成建进了门来。等走到了屋子客厅里头,扭过头来。

“你压着建哥干嘛,赶快松了。是这样的,阿姨。你儿子,哦,不。他妈妈走了,是你女婿。为了在外边赌钱扳本,在赌场里边借了我们几万块钱。还款时期到了,这几日我们是电话也打不通,人也找不着,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就过来看看,放心,钱还上了,就不碍事。”

听得动静得唐宛出了房门。被四处张望的方盔一眼瞅见。

“哟,这是嫂子吧?难怪刚才建哥还说呢,要我们不上来打扰你们休息,原来是做爸爸了。怎么不通知一声,我好带一点礼过来。”男子顿下来诧异的望着成建,那副嘴脸此刻似乎在责怪他不看重两人的情面而给他一个喜讯的通知。转头又接着说道:“难怪这几天接不着电话,挺忙的吧。理解理解,要不要我帮你带几日。”方盔上前要探望,伸手抚摸小孩。

成建再次上前扯住了方盔,急乱的说道:

“别碰我小孩。”

唐宛撇挡开了方盔的手,转身把孩子抱回了房间。反手碰上了房门前,没好气的瞪着这男子一眼,又斜过去看了一眼成建。

方盔的脸上融了又紧:

“松开,别动手动脚的。怎么的,你媳妇脾气挺大。”

成建松了手,眼神的愤怒久不散去,但他低沉的话语,

“你别弄我家人。”

“我弄你家人干嘛,我是在来要钱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你在弄我好不好?”他摊着双手,显得诧异和不解。骨子里的痞性和邪恶正在血液里涌动着。又开始酝酿,想学着正经人的讲话,就事论理谈天说地,

“现在是法治社会,做人做事,大家都得讲规矩,讲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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