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第二天中午,飙迷迷糊糊被醒酒后的老黑它们带了回去,从那以后它的生活大致也恢复了平静。

自从当上了南郡侯,飙算是和曾经那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它彻底告别,现在飙每天的生活就是每天在领地上巡逻一圈,打压一下那些不听话的狗,组织一些狗进行训练,然后就是吃饭睡觉。

瑷珲似乎很喜欢它这个救命恩人,时不时的都要跑过来找它玩,当然是在小猷和九门陪同的情况下,但飙觉得自己和它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所以在敷衍的陪它玩了几次后,就开始故意躲着它,瑷珲几次失望的离开后也没有再过来了。

时间长了,飙似乎也习惯了这种日子,反而是林这个家伙按耐不住,经常在飙旁边絮叨着"好无聊,真是无聊"、"能不能找别的狗打一架"之类的话,但飙总是一脸嫌弃、无视、装傻充愣的模样,让飙郁闷不已。

时间过的飞快,眨眼间,就到了年末,跨年夜的那个夜晚,犬王又把四侯叫过去开会,会议的内容还是和上一次一样,让它们约束好部下,不要做些出格的事。

在三侯走后犬王又和飙喝了几瓶酒,这倒不是犬王吝啬,因为上一次它们俩把库存的酒清的差不多,没剩下几瓶了。再加上这一次飙怕再出洋相也没敢多喝,所以这次它们兄弟俩只是浅饮一下。

在喝酒的过程中,犬王突然提出要让飙以后成为阳城的犬王,结果被飙一口回绝,它现在管理一个地方的狗群都嫌烦麻烦,更别说管理整个阳城的狗群了。

被飙拒绝犬王也不生气,没有再强求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当做没事一样继续和飙喝酒,酒足饭饱后飙就告辞离开了,在即将离开时飙回头看向高处不胜寒的犬王,那时的犬王阿图鲁遥远方,似乎在缅怀着什么,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哀伤和忧伤。

犬王是一只浑身上下充满谜题的狗,没有任何动物可以窥探其内心,猜透其思维,甚至没有一只狗可以知道它到底在想什么?

而此时的犬王阿图鲁正在缅怀着什么?或许只有它自己才清楚吧。

飙虽然不知道,但是却从犬王身上感到一丝丝悲哀和无奈,仿佛一只狗背负着太多,却无法解脱,虽说它是阳城高高在上的王,但是却也是一只孤独的孤兽。

这种寂寞的孤单,或许只有在喝醉后,在最亲近的朋友面前才能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了。

冬天到了,室内外的温度越来越低,为了抵御严寒,人们从衣柜里翻出许久未穿的厚实棉袄,为了抵御夜间的严寒,飙和林在某一处垃圾堆里扯出两床棉被带回住处。

在一月中旬的某一天早上,飙被林的大吼大叫吵醒,它一骨碌爬起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在面前破天荒比自己起得早的林,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家伙今天吃错药了?

居然这么早就醒了。

"喂,林,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啊,你是有病还是怎么了?"飙问道。

林看到飙醒过来,兴奋的告诉它:“飙,外面下雪了!”

"什么?下雪了?"飙惊讶的问道,随后从窗口探出头向外看去,因为它们所居住的地方是个破旧的房屋,连门上的铁窗都被拆下去卖了,所以可以很轻易的看到外面的景象。

外面的雪纷纷扬扬的飘洒,而且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很显然,这是一场大雪,一片白茫茫的雪花飘洒在街道上,整个阳城被洁白的雪所覆盖,铺天盖地的全是白色,看上去极具视觉冲击力。

架不住林在耳边嚷嚷着要出去踩雪,飙还是陪着它一起出去的,刚走出房屋林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撒丫子往外狂奔,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的脚印。

因为是早上,街上也没有什么人,所以飙就任由它在那里放肆,也不阻止,只是默默的跟在它的后面。

看着前面林快乐的身影,飙的嘴角也微微上扬,它想起了第一次遇到林这只蠢狗时的情景。

前年年末的某一天,天空第一次淅淅沥沥地飘起了小雪,在这一天飙第一次见到了林这条蠢狗。

那一天飙闲来无事,独自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漫步,当它走到一个建筑工地门前时,它看见了工地门前堆积如山的空心水泥柱里,有一只萎靡不振的哈士奇正蜷缩着身子躲在一个水泥柱中,它身上的毛还被烧焦了大半,黑乎乎的十分难看。

虽然水泥柱前后能勉强挡住一些微不足道的雪花,但是如刀子一般的冰冷的寒风无孔不入,从前后轮流冲击着那条无家可归的狗,哈士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狼狈的样子看上去很可怜,飙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走过去了,因为它才被老李收养,不会自不量力的收留别的狗给老李增加负担。

又过了几天雪后初晴,走出陵园的飙脖子上别着一张百元大钞,踩着融化的雪水前往狗粮店去买狗粮,不久前老李发现了通人性的飙有这个技能后,有时候懒得跑,就掏钱让飙自己去买狗粮,标也乐此不疲,因为这样它就可以在阳城四处多逛逛了。

无意间又经过了那个工地,飙发现那只哈士奇仍在那里,不过这次它在工地门口公路上的绿化带前笔直的端坐着,好像在等着什么人,飙没有打扰它悄无声息的走过去,不过走之前它特意回过头看了哈士奇一眼。

其实飙第一次见到它时,就从它脖子上精致的项圈猜到这只哈士奇是被人为饲养的狗,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流落至此。

一个星期后,天晴了,飙闲来无事想再去看看那条狗走没走,当它走到那个工地的大门时发现那条哈士奇躺在绿草丛生的绿化带里,发现这只哈士奇沾着其他狗毛发的嘴边,不住的往外咳出鲜血,它身上的毛杂乱不堪,肮脏的毛发里面甚至还夹杂着点点血痂,毫无疑问它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战斗。

此时的飙有些好奇,想问它一些问题,比如它是怎么成为一条流浪狗,它为什么一直在这里,它到底在等着什么人?

当飙刚刚准备靠近奄奄一息的哈士奇时,不远处几声狂躁的犬吠声不偏不倚地传了过来,犬吠声的意义不言而喻,既决定了即将成为食物的哈士奇的归属权,也是对突然出现在它们领地上的飙进行警告和威慑,飙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意中闯进别人的领地,虽然不知道这片常年无主的地方是什么时候被划出来的。

每个动物都有自己的领地意识,狗也不例外,狗和其他动物如猫科动物、鸟类和啮齿类动物一样,都有领地意识它们为了保护自己免受外来侵犯,常常做出标记以规定自己的势力范围。

狗的领地意识非常强烈,不管是任何陌生人和任何陌生的犬种靠近它的领地,都会被视为对领地犬侵犯与挑衅,它们都会有可能向对方发动攻击!

按照正常做法,外来狗如果不小心闯进了另一只狗或狗群的领地,它的行动都会非常的谨慎,如果领地“主”来了,闯入者不敢看“正主”,为了避免与领地犬发生撕斗,它会假装忙于别的事,然后再找机会匆匆离开。

飙是这么想的,也准备这么做,它可没有为了一只即将丧命的哈士奇和一旁那几只虎视眈眈的流浪犬打一架的高尚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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