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夏夜,气温随着夜晚的风吹拂,下降了不少,此时的范家大院里,范家父子正在相互拉扯。
范父范梁用着未受伤的左手死死地拽着范农的裤脚,脑袋拼命的摇摆:“你不能出这个门!”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院门外的李越在疯狂的叫嚣,让范农出门对峙,而范农的父亲范梁已被李越的棒球棍敲碎了右手四根手指。
范农不愿再做缩头乌龟,不愿再被父母保护着,更不愿门外的李越再次伤害自己的父母。
但身为父母的范家二老,又岂愿李越伤害自己的唯一的儿子,虽然这个儿子不成器,但他们更愿意替这个儿子承受所有伤害。只是不知道此份护犊的真情是否能感动到行凶的李越。
李越越发嚣张道:“范农你小子可以啊,还是不是男人,这么大的人了出了事还要父母替你来扛?”显然,范家父子的情深意切并没有让李越感动到。
范农骤然迈开双腿,挣脱出了父亲的束缚,用钥匙把院门打开来到了李越的身前,与之面对面站立,距离相距不过五厘米。
范农清晰的闻到了李越口鼻里喷出的酒气,然而此时的他并没有嫌弃这般味道,而是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李越,面部的青筋暴起对着李越怒喝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走。”
院子里的范父疯狂的摇着已被范农从门外锁起来的钢筋门,嘴里大喊:“儿子快回来,不要跟他走!”
左右邻居似乎被这情真意切的父子情深所感动,范家隔壁的梁大爷站了出来,挡在了李越身前:“小伙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太过分了,今日你将范梁的手指都给打断了,为什么还要带范农走?”
李越双眼瞪得犹如牛眼,猩红的血丝充斥着眼球,对着梁大爷不屑一顾:“老头,别挡道,大爷我想做什么用得着与你交代?当心我连你一起打!”
此话一出,惹恼了周围一群邻居,梁大爷年近古稀,岂能受黄口小儿的出言侮辱,更不要提梁大爷可是行五出身,年轻时热心肠的为周围邻居处理了不少邻里纠纷,堪称这片煤矿工人居住区的话事人。
你一言,我一语的邻居逐渐将李越三人包围成了一个圈,在圈中的范农更是热泪盈眶,可万万没想到与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左右邻居,此时竟然会为了他的事而出头。
这也难怪,毕竟范农在他这二十多年的生活里,可没少惹怒左右邻居,今天这场阵仗,着实让范农心里大受感慨:如果今天逃过这个劫,定当好好做人,重新做人。
圈中的李越拉起来腿软的李子恒在他的耳边说道:“你瞧瞧,这就是你手底下的矿工,一个个的装的跟道德模范样,赶紧说两句让他们散开。”
李子恒无奈的摘下了眼镜,用衣角擦了又擦重新带了上来,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这阵仗可不是他一个读书人能承受得起的,只能缓缓开口道:“各位工友,请给我一个面子,我保证不会出任何事情,快快散开回家去吧。”
“什么叫不会出任何事情?”
“就是就是,范家当家的手都被打断了,还保证什么?”
质疑声此起彼伏,李子恒的工友似乎并不买他的账。这倒不是李子恒的话没受到重视,而是包围圈的邻居都是被与范父同样的被提前买断失了业的工人,他们的心里对李子恒这个总经理埋着气。
“他吗的,没完没了了还。”李越抡起棒球棍,大骂道:“我看哪个不开眼的种敢拦我?”
人群犹如被按下了静音键,顿时沉默不语。偏偏此时,被周遭邻居出言侮辱的李子恒终于说出了杀手锏的话:“如果你们再拦着去路,我就把你们的房屋收回,让你们睡大街去!”
这片区域的住房都是淮江煤矿公司出资建造的,作为矿工住家的地方,李子恒有权利将房屋收回。
犹如蛇被打了七寸,邻居们心里很清楚的人认知到,面前的李子恒虽然狼狈,但是依然使他们心中的一片天,替范家出头可以,但不能在失去住处的前提下去出头。
也不知道是谁先退后了一步,紧接着人群打开了一道口子,众人皆沉默了下来,目送着范农被李越带走。
“咔”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大雨应声而下,此时断头的淮江大桥上,范农已被李越打的奄奄一息,李子恒在旁不停地摇头,劝说道:“越子,别再打了,不然真的会出人命的!到时候赔多少钱都没用了!”
范农吐出了嘴里的鲜血,顺带了两颗后槽牙,恶狠狠的盯着行凶的李越:“你就这手段是吗?欺软怕硬罢了,白天在骑面前你怎么不硬起来?”
可笑的是,范农竟然还敢出言嘲讽打红眼的李越。
李越手持棒球棍的一端,顶住了范农的嘴:“小子,死鸭子嘴硬是吗?今天我送你上路!下辈子长点眼色,不要惹到不该惹的人!”
李越说罢,双手举高紧握着棒球棍,朝着范农的脑袋劈了上去,对,是劈了上去,这个场景让李越想起了那段手持开山斧劈人的光辉岁月。
“砰”的一声,宛如气球爆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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