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时间，实在是太为难我了……”
触子率先开口。
他明白，这丹药也决定着自己的生死，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有是有，不过……”
陈川故作为难。
“不过什么？”
触子两眼发光地看着陈川，急忙询问。
陈川哪会不明白触子的小算盘，自从来到齐国，除了那些同伴，接触最多就是触子。
触子是齐王特派给陈川的，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他。
而且，知道陈川身份的，在齐国并不多。
当然，这也是陈川要求的。
自然，经过多年的相处，陈川对他也格外了解。
于是陈川说道：“触子将军，你对五国伐齐之事，可有应对之法？”
触子满脸疑惑，虽然不知道这问题跟丹药有何关系，但思考片刻后，说道：“秦军最为强大，光只是秦国，齐国就极难应付。”
“更何况是五国同时进攻，恐怕是凶多吉少。”
这回答跟陈川预想的一样。
作为穿越者，陈川对战国的历史还是了解的，如果不出意外，齐国将会大败。
陈川眯着双眼，略有所思地打量着触子，低声问道。
“那你为何还要帮齐王找寻草药？”
此话一出，触子连连后退几步，大惊。
严肃地说道：“陈兄，这事可以不敢开玩笑，会掉脑袋的！”
陈川倒并不吃惊，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看也不看触子一眼，摆弄着炼丹炉旁边的草药。
“齐王生性暴躁，多疑猜忌，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所有帝王不该有的脾气，他都集齐了。”
“你觉得这样的齐王，在得知你无法集齐草药后，你会是什么下场？”
“如果没了你和达子两位大将，齐国的命运又该如何？”
“在五国攻入临淄之时，又会怎样一般景象？！”
“你别忘了！当时齐国是怎样对待燕国的！”
“而现在，燕国乐毅正是五国联军的统帅！”
陈川的语气从平缓开始变得激烈，嗓门也比平时高出了几分。
此刻，在陈川身上已完全找不到原先那个冷峻的样子。
这每一句话，都发自陈川肺腑。
危机已然到来，良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陈川比谁都明白。
这一字一句，直击触子心灵。
而触子，只是一介武将，哪想过这么多。
他生在齐国，战在齐国，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齐国给予的。
而陈川的这一席话，显然正中他的痛处。
“陈兄，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这是叛国啊！”
看到触子这个态度，陈川却也没再那么激动，收起刚才那气势，再次笑吟吟地看着触子。
这和他想的一样，也并不妄想单凭几句话，就能轻易说动触子。
“我明白你现在在想什么，看在你我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只是想请触子将军，看清当下形势，不要白白送了性命。”
“我的特殊性，你也知道，不管放在哪国，我都可以保全性命，而你不一样。”
触子见陈川改口，才松了一口气：“陈兄，你的心意我懂。”
“不过，丹药真的没有简略版吗？”
陈川一脸无奈，竖子不足与谋。
“你只要采集一半草药即可。”
这是陈川能帮他的最后一次。
原本愁眉苦脸的触子，听闻后，大喜。
“谢谢陈兄，在下告辞！”
看着远去的触子，陈川感慨万千。
在这乱世，自己将何去何从。
原以为，来到齐国，是自己一个跳板。
没想到，这跳板，竟成了自己的牢笼。
“丹药啊丹药，你为何对我没有任何效果？”
陈川拿出一把丹药，放在手心，一声叹息。
“看来，必须为自己以后多作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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