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茉芸福了一福道：“茉芸这就来问圣人安。”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叫阿耶。”胖胖满脸和蔼道。
李茉芸便撒娇道：“阿耶先是帝王，茉芸要先以帝王敬之，然后才能叫阿耶。”
李适满意点点头，从桌上把严绶的那本弹章拿了起来递给李茉芸。
“来，你看看这个。”
李茉芸快速的翻看了一遍然后皱眉问：“怎么有人这么不要脸？”
李适摆了摆手道：“朕即位以来允许御史们风闻言事，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你去过杭州，这些事情真实性如何？”
“一派胡言。这里面主要攻击山人的是他修的六井，什么搜刮民财什么强征民夫什么见效甚微都是胡说八道。”李茉芸愤慨道。
“那真实的情况又是如何？”
李茉芸便把自己在杭州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给李适讲述了一遍，上次返京时时间匆忙她只是将李泌拒绝返京的事禀报了李适，并没有报告其他的内容。
李适听罢眉毛一扬道：“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茉芸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那，这可是做了一件泽被百姓的大好事啊。而且还不花朝廷一文钱。”
这几年朝廷税收锐减，原因就是节度使们截留了税赋，只有中央控制地区和亲中央的节度使还在乖乖缴纳税赋，收来的税赋也都用来打仗了，对李适来说不花钱能做成事就是能力的体现。
李茉芸顿了一顿道：“这还只是我知道的，我离开后当地一位朋友给我写信说，六井修建后，杭州城繁华了许多，很多商户百姓在杭州安顿下来，俨然已经可以与越州并肩了呢。”
李茉芸说的越州是指浙江东道的越州，也就是现在的浙江绍兴，绍兴在古代称会稽，无论是文化还是经济上一直是浙江地区的重要城市。
“嗯，那朕就明白了。山人真是妙计频出。”
“听说，这修六井的主意还不是山人出的，但是山人积极采纳了别人的建议并督促落实了。”
李茉芸脑子里闪过了一个身影，那个瘦削但五官清秀的小郎君的身影。
“哦？是什么人？”李适一听也来了兴趣。
“那个人叫梅乾。”
胖胖听罢嘴角一抽道：“就是不太吉利……”
李茉芸意识到问题后脸一红心中暗骂梅乾的老爹，怎么取这么个烂名字，但想到梅公明这个名字也很是一般时，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嗯，但是人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山人特意把那些井命名为梅公井，就是为了纪念他，还有他父亲。”
“朕知道了。霍仙鸣！”
霍公公赶忙上前道：“奴婢在。”
“传旨让那个上弹章的严绶去一趟杭州，实地看看，回来给朕说说。”
“奴婢遵旨……”
“等等，让颜太师一同去吧。旁边有个德高望重的人，免得严绶回来继续颠倒黑白。”
待霍仙鸣和李茉芸离去后，一个老宦官从旁边凑过来对胖胖道：“圣人，宋庭芬来了。”
李适一听擦了擦口水道：“朕的岳……不，他自己来的吗？”
老宦官名叫窦文场，也是和霍仙鸣一样从东宫就伺候李适的老人了，他自然知道皇帝的喜好。
“圣人别急，他那五个女儿都还未婚嫁，早早晚晚都是圣人的。”
李适略带失望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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