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天意弄人,当晚三人栖于荒野,虽然铺了草堆,但其时夏末秋至,半夜风凉。夏微甜身单力薄,再加之前三餐不继,邪祟便趁虚而入。第二天二人陆续醒来,但见平时早起的夏微甜一直未醒,一摸额头,烫得吓人,才知夏微甜也发烧了。狗尾咸病情初愈,夏微甜便接踵而至,猴多多自觉自己没有尽到责任,心中一通谴责,狗尾咸则是自责自己当哥哥的没有照顾好妹妹,一路上亲自背着夏微甜,把剩余的药全都煎熬了也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喂着夏微甜喝下,一些风干的干粮便经狗尾咸咀嚼过后再喂于天天口中,夏微甜模模糊糊中也大致可以猜到。脸上发红,但狗尾咸只认为妹妹病情加重,更是担心。其时二人自然不懂相濡以沫,但其中的无限温柔和浓浓爱意得以更加的纯粹。复行半日,到了一个小村庄,经过村头,一石立在一旁,上写“于家庄。”猴多多心知夏微甜的病情不宜再拖,否则只怕生变。眼下去庄里的药铺买了药,略微打听,才知此庄里人多为佃农,地主是庄里大户,姓于,名五水,庄中于姓倒是占了十之八九,猴多多又取出一两银子询问药铺掌柜庄中是否有好人家肯借宿一晚,掌柜于万安眉开眼笑的收下银子,亲自带着三人来到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男人叫于公,女人叫于婆,只有一个女儿,名字取得很好听,叫于小阮。于万安把二人叫出屋外,拿出那一两银子,叮嘱于公夫妇好生伺候猴多多三人,没准儿也能赚上一两银子,好还了他药铺的赊账。于公夫妇好生谢过于万安,又送出于万安里许,紧接着连忙回屋准备晚饭。

吃饭时,狗尾咸三人都有地瓜和一碗米汤,可是于公一家三口各人只有碗米汤,说是米汤,也只是一小撮米,用来加了一大锅水,烧了六人份的饭,三人碗中各有米粒,而至于于公一家三口的米汤那真就是一碗白水罢了,狗尾咸看在眼里,把自己的地瓜分了一半给于小阮,于小阮诚恐地接过,不顾烫嘴地吃起来,狗尾咸只觉心中难受,把饭端出去了吃。吃完饭,猴多多出来寻狗尾咸,狗尾咸望着天上的月亮怔怔出神,许久才说道:“猴哥哥你说,有爹娘的样子是什么样的?”

“这我可不知道,我们啸月派的人都是孤儿。”

“我想,那一定很幸福。”

“你怎么知道?”

“你看那于氏夫妇,对外人都这般,何况自己的亲生女儿?做他们的孩子,一定很幸福吧,虽然是穷了些,但这种平平淡淡的日子,一家人在一起过就是有滋有味的。至少,我觉得很甜。你觉得呢?猴哥哥?”

“这我到没有想过,不过,你们在我身边,就像我的家人。”

“家人吗?对啊,这些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呀。猴哥哥,猴哥哥!”

“咱们呀,进屋瞧瞧微甜妹妹。”

“对,没错!要先把微甜妹妹的病治好!”

二人一进屋,发现于小阮正在床边照顾夏微甜,夏微甜的额头上有一个块儿湿布,想必是于小阮的心思,夏微甜见二人进屋,朝二人一笑:“两位哥哥,我好多了,多亏了小阮妹妹,你瞧,这块儿手帕你们便没有帮我放过。”

二人连忙谢过于小阮,说道:“多亏小阮妹妹细心。”

于小阮起身说道:“不用谢不用谢,两位哥哥待我都很好,谢谢小狗哥哥的红薯,嘻嘻,再说,夏姐姐额头上的只是一块儿普通的破布罢了。不是什么手帕。我们家可没有那种东西。”

“妹妹别这样说,它可不是一块儿破布,你看,就因为它,我现在才能”说着试着下床,身子一软,狗尾咸抢过去扶住了夏微甜。

“妹妹还没好,应该多睡会儿才是。”说着扶着她上了床,很快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于公夫妇此时过来,说要上山采些药草,报答昨晚猴多多给的二两银子,二两银子就算还了药铺赊账,还能剩下一两出头,于公夫妇生性老实,再加昨夜晚饭太过寒碜,自昧良心不过,因此才想到了上山采药好用来给夏微甜治病,并吩咐于小阮中午多喂些吃的给那只刚下蛋的母鸡,好晚上宰了给夏微甜补身体用。于小阮跟着也要上山,说是给鸡多割些野草,好好喂它一顿。狗尾咸也要跟着去,说是要多认认药草,以后便于照顾妹妹。于公知狗尾咸心性,何况是为了自己的妹妹,便带着自己的女儿和狗尾咸一块儿上山去了。只剩了猴多多一人在家照顾夏微甜。

夏微甜醒来,迷迷糊糊中听到猴多多说:“微甜妹妹,若是有人问起你的身世,你便说你是孤儿罢了,在外人面前,你姓狗,不姓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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