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带他上了二楼。

房间里还算干净,布置也雅致,绣被是整整齐齐叠好的,外面打更的声音已经响起来,天色渐渐的暗了,外面有淅淅沥沥的下起来小雨,沙沙的声响。

窗外的江景很漂亮,点点雨滴落下,在江面上掀起一阵淡淡的薄雾。

一盏油灯点亮,秦姑娘转过身:“我本是江南道官宦人家的女儿,父亲在建元五十六年的一场动乱中身死,举目无亲的情况下才入了如意楼,索性生的貌美,后来被陆公看中,才免去了那些令人作呕的皮肉生意。”

裴青不明就里。

说完这些话,秦姑娘站了片刻,就脱去自己的白色绣鞋,拢着黄白相见的裙装屈身跪坐在床上,片刻后才用贝齿咬了咬下唇:“过来”

裴青看了她一眼:“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跟原主不一样,自认不是什么坏人,但也谈不上好人,前世也不是什么雏儿,这种事情碰得多,看情况就大概能知道秦姑娘想要做什么。

“这是陆公的意思,这方面的事情你也得熟捻。”

熟捻裴青若有所思。

秦姑娘面孔却是娇艳无双,身段婀娜玲珑,堪称人间绝色,不然也不能当上那清高的花魁娘子。

片刻之后,一只手靠了过来,贴上秦姑娘的脸颊,她颤抖了一下,随后就被推的缓缓倒在床上。

秦姑娘闭上眼睛:“把油灯熄了。”

裴青便去关上窗户,看了眼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又吹灭了灯。

秦姑娘躺在床上,呼吸急促,一双手交叠在胸口,几乎都不敢动,紧张的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大有一种引颈受戮的感觉,眼一闭牙一咬,面红耳赤,睫毛轻颤。

裴青坐下来的时候,床沿微微震动了一下,秦姑娘紧张等待许久,也没见他有下一步的动作。

微微睁开眼睛,秦姑娘又羞又气:“你、你还不快过来!”

黑暗中的男子似乎笑了一下:“这事儿应该不是你家大人的意思吧。”

秦姑娘愣了一下。

裴青摇摇头:“你是清倌,头一回的话,底下要摆一匹白布,这是你下午跟我说的,你太紧张了而且裴青是花场老手,风月中的积年老将、脂粉阵中的绝顶高手,教也轮不到你这种身子都没破的雏儿来教,随便找个经验丰富的姑娘,岂不是更好?”

两个人的呼吸都缓慢了下来,良久以后,秦姑娘苦笑了一声:“是这样吗?”

“傻姑娘。”裴青叹了口气:“旧情念还是不念,你这是要把命交到我的手里?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真的对你生出了情愫,就会愿意帮忙收拾你这个烂摊子吗?”

“有些机会稍纵即逝,不能一贯稳重,这是你说的。”

秦姑娘认命也似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微微睁开眼睛望向暗中的动静,啊的低呼了一声:“你在做什么?”

随后慌忙拿着绣被卷住自己的身体。

这些年,听到其他姐妹谈论过不少,哪家的公子更好啊之类的,也看过不少的春宫图,可是真的临了,心里的那股紧张劲儿还是控制不住的全部涌了出来,又是羞人,又觉得自己有种贱妇的心跳。

裴青把自己的上衣挂在旁边的椅子上,穿着内衬重新坐回床上,笑笑:“还能干什么?灯也吹了,气氛都到这了。”

“你愿意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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