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默默点头,眼见岳不群还要细问来着,便先他一步哇哇大哭了起来。

边哭还边嚷嚷道,“师父,徒儿我好惨啊!就是比人家做了活王八还要惨上一千倍,一万倍……”

“什么活王八,冲儿你身为华山派大弟子岂能说出这些污言秽语,成何体统!”岳不群厉声打断了他的话,本来还要斥责几句,见他哭的惨烈,想了想,撇嘴宽慰道,“冲儿,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今个字不认识,说不定过几天就记起来了呢,你先在这里好生歇息着吧。”

说罢,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山洞。

走下思过崖后,岳不群脸色阴郁,心情烦躁,迎面碰上提着食盒的宁中则,便问道,“师妹,你可是要给冲儿送饭?”

“师兄,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冲儿身子还没恢复,可不能饿着他。”说罢,宁中则提着食盒继续往思过崖走去。

“师妹,我看还是算了吧。”岳不群拦着她,摇了摇头。

“师兄,冲儿到底怎么了?”见岳不群神色异样,宁中则一颗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岳不群叹了口气,便将山洞内所见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说到最后,他更是仰天长叹道,“没想到冲儿现在连字都不认识了,我百年之后,华山派又该交给谁啊?!”

“呸呸,尽说些不吉利的话。”听岳不群说来,宁中则赶紧“呸”了两口,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又是不以为然说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不就是不识字吗,我再教冲儿认字不就行了。”

“若只是不识字那便好了,冲儿现在这副状况和常人无异,且不说日后如何将华山派交给他,就是眼下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断不能去,在江湖群雄面前丢人现眼是小,我华山派这几年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可不能在他手里断送了名声。”

“可是冲儿最喜欢热闹,刘贤弟的金盆洗手大会若是不带他,这……”

“这事可由不得他。”岳不群哼哼了一声,长袖一甩,满脸不悦的向思过崖下走去。

他去思过崖,本是想指点令狐冲一番,却不想他是这副德行,这下华山痛失一大战力,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念及此处,岳不群叹了口气,要将华山派发扬光大,看来除了《辟邪剑谱》已经没有其他的路了……

这会儿,宁中则提着食盒来到了山洞内。

“师娘,又送什么好吃的来了。”见到食盒后,韦小宝眼前一亮。

待那食盒打开,笑得就有些勉强了——又是粗茶淡饭,自然是没劲了。

笑容细微处的变化,宁中则并没有察觉,待令狐冲吃完饭后,她慌忙问道,“冲儿,我听你师父说,你不认识字了,可有此事?”

“师娘,我也不想啊……”韦小宝点了点头,嘴巴一咧,眼眶一红,眼角已是泪水打转不止。

“你这孩子,喝酒糊涂得性子都变了,怎得现在就知道哭了。”宁中则叹了口气,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树枝,“冲儿,你小时候便是师娘手把手教识字的,今个我在受累一回。”

说罢,宁中则拿着树枝在地上划了一个横。

“冲儿,这字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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