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脚下,一座古时遗留的道观隐没于山林之中,道观的琉璃瓦在青绿的树林之中若隐若现,在微风拂过之时折射太阳光,似宝珠般闪耀。
道观不老,百年已过,纵然朱红的柱子开始褪色,红砖的墙壁色彩变得暗淡,那墙角的爬墙虎也不知换了几代,但却依旧散发着生机。
道观前,一位老道士只身立在大门前,他已年过半百,身上骨瘦嶙峋,身体也有几分佝偻,道袍随风摆动之时,显得袍下空荡荡的……
老道士眉头紧锁,他看着面前古老的木门,原本抬起的手却又悬在半空……许久,才敲击在木门之上。
砰!砰!砰!
此时,几只飞鸟惊起,发出几声鸣叫,拍打着翅膀飞去,在安静的山林之中,敲门声显得格外响亮。
一个略显稚嫩的童声突然从道观里传来:“今日不是供奉香火的时日,倘若是寻常香客,善人大可回去。”
老道士抬起头,看着木门叹了口气,说道:“吾乃青莲山弟子张廉,今日归山,来见道长。”
接着,是一段长久的沉默,彼此隔着门,迟迟未说一句话。
老道士向后退了一步,他看着眼前熟悉的道观,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滋味……
“师……师兄!”在道观里,一个仅不到十岁的小道观手里攥着《道德经,脚下却跑得飞快,他脸涨得通红,一边跑一边高叫着。
“师兄!”
“怎么,石斛,出什么事了?”这时,一个青年模样的道士拦住了小道士的去路,他看着小道士惊慌的模样,也皱起了眉头。
“白芷师兄,张……张廉师叔爷回来了。”
“什么?”
青年不敢迟疑,立刻起身向大门奔去,与此同时,他高声喊道:“小师叔,张廉回来了!”
张廉立于道观门口,不知不觉,他的双手紧紧握了起来,那呈现出些许畸变异样的手此时正发出源源不断的刺痛,这是过量邪炁的影响。
那晚,张廉独自将东洲市的所有邪炁全部吸收,令原本弥漫的紫雾在一夜之间散去。
此时,他立于道观之前,他的内心有些愧疚,当初令自己不惜与师兄决裂的目标,如今却成了天大的错误,张廉知道自己自己本无颜再回青莲山,可自己已经活不久了,最起码在临终之前在见一眼曾经生活数十年的道观,以及现在已经成为道长的师兄。但最重要的,是自己封藏了大量邪炁的身体,此时的自己如同一座不稳定的核反应堆,稍有不慎将邪炁扩散,那将是灾难性的事件。
“张廉来了?”张黄芪对那位名为张白芷的青年问道。
“是的,小师叔。”张白芷说着,脚步接着向门口奔去。
“慢!”张黄芪却一把叫住张白芷。“让我开门,你令众子弟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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