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又仰后倒下,躺倒在草地上,打算休息一下,缓一缓。

“嘶”

后脑勺的疼痛又把秦朗唤回了现实。不对,肯定不对,一定出事了!

惊得秦朗一骨碌站起来,想走两步。可是紧接着,脚下一个拌蒜,又跌倒在地上,低头一看,脚丫子捅在裤脚里,裤脚上踩着一双似船的大鞋,伸手一拨拉,裤子长了三,四十公分,鞋子大了不知几个号,一双白嫩的手?又是哪来的?衣服松松夸夸套在身上,小肚腩没了。秦朗越想越不对,张嘴大叫一声:“鬼啊”,又差点吓晕了过去。

两腿一软,双手撑地,又慢慢坐在地上,回手给自己一个嘴巴子,疼,又掐了大腿一把,还是疼。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一切真真实实地表明,这是现实!望着蓝天白云,望着青山绿树,一切是那么地真实。

“这是哪里?这是哪里啊?老天爷!”明明出门溜个弯,一脚“足球”就送我到这?一时间脑袋里千回百转,乱成一团浆糊。老天爷!这个玩笑别开了,好吗?出门溜个弯,把自己溜进了荒山野岭?老婆孩子热炕头,一切那么美好,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就结束了?我的老母亲,我的漂亮老婆,我的胖儿子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晒的脸皮热辣辣的疼,加上后脑勺的疼痛又把秦朗唤回了现实,先不想了,面对现实,再考虑发生了什么吧,明明一个一米八六的中年老男人,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了呢?感觉和初中二年级儿子一样大。这一切还能回去吗?难不成贼老天让我赶上了网文中的“穿越”?

挺直的白毛杨,成堆的白骨松,低矮的蒿草,站在山坡上极目远眺,巍巍大山,一片青绿,秦朗能确定,自己应该是在北方,陕甘一带,因为前世,秦朗带着老婆孩子去陕甘交界游玩,那里到处都是白毛杨树。想到这里,秦朗又双手抱头蹲到了地上,眼泪忍不住地长流。母亲、妻子、孩子一切都在哪里?

人总是要面对现实,在秦朗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对地处何方已经大致有了猜测。可从傍晚晕迷,到现在差不多日头正午,也不知过了几个日夜,肚子饿得咕咕叫,人总是要先活着,才能考虑其它的。现在,乐观的秦朗拋去一切杂念,不得不面对生存问题。

整理一下自己的物品:大几号的运动鞋,长可拖地的运动裤,一件穿在身上可以盖住屁股的深灰色圆领套头运动衫,脖子上有一块自记事起就戴着的玉牌,据说是祖传的,胳膊上还有一块太阳能户外表,裤兜里似乎有东西,赶紧摸出来一看,一把折叠式瑞士小军刀连带着一个户外多功能打火石挂件,秦朗做为一个假户外迷,这两样东倒是随身把玩,可惜一次也没有真正的用到过。一次性火机,一盒烟!不对,脚底下似乎还有一包白色物体一袋垃圾!

缓缓地坐到地上,右手默默地拿出一根烟,送到嘴里,左手无意识的拿起打火机,对着烟点着,秦朗深深地吸了一口,往日丝滑的烟气,现在吸到嘴里,吞到肺里,呛得秦朗止不住地干咳,鼻涕混着眼泪水,顺着秦朗的下巴尖儿拉出了一条丝线,而秦朗的嘴里则满嘴苦涩

这个贼老天爷啊,玩死人,连个手机都没带!做为一个资深历史迷,手机里可是有好多历史资料的。别人穿越都是系统加空间的金手指,你给我整到这荒山野岭,就送我一袋垃圾。

现在这个时候,垃圾都是珍贵的,秦朗视若珍宝,赶紧打开垃圾袋看看:三个发芽的土豆,四个蔫巴辣椒,还有四个蔫巴西红柿,外带一些晚上做完饭后的蔫巴菜叶,胖儿子玩坏的百倍放大镜,一盒快过期的消炎药,哎?怎么还有一把有豁口的斩骨刀呢?败家娘们儿,菜刀剁骨头有个豁口就丢掉了,晚上回去家法伺候!

这时候秦朗又沉默了,美丽贤慧的媳妇儿,可爱的胖儿子,又跃上心头,眼睛止不住的酸涩。默默地把垃圾袋中的东西倒出来,发芽土豆装进去,西红柿装进去,辣椒装进去,几十颗中午吃西瓜剩下的西瓜子,也一个个捡起来装进去,还是几颗香菜根,小葱根也装进去!两层垃圾袋仔仔细细的包好系住,这可能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根本!

袖子太长,挽起来,重新系好裤子松紧带,裤脚一层层卷起来。蹲下去,仔细重新系好鞋带,不至于一走路大几号的鞋子掉了。秦朗一手拎着垃圾袋,一手拿着菜刀,辨认了一下方向,开始寻找这个世界的安身立命之所。

心里默念,贼老天,老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活出个样儿来给你看,决不屈服!

老子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老子一定要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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