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肖哥,你要不让我去,我就跟严大队打小报告,就说你们知情不报!”
雷小桔傲娇地扬了扬下巴,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肖承无奈,时间紧急,田健说的老沉头,极大可能就是自己昨晚在大丰矿碰到的打更老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那他处境危险!
“行,一起,赶紧开车!”肖承系好了安全带。
“得咧!”
孙飞扭动钥匙,汽车颤动起来,“扶稳了小桔妹妹,咱走着!”
一脚油门,孙飞驾驶的黑色塔纳开出大门,跟站在那的严正田健等人擦肩而过。
车上,肖承不解问道:“孙胖子,你怎么不跟严大队说实话?”
白了肖承一眼,孙飞打趣道:“肖承,平时你猴精一个人,这会儿像失了智一样,怎么啥事儿都跟严大队说,他是你失散多年的亲人还是怎么的?”
“这……”
肖承被怼得没了电,干脆闭嘴。
严正跟自己的关系,还确实跟亲人一样,只是没必要跟孙飞提这些。
汽车飞速行驶,不大一会已经离开市区,转上了国道。
望着车窗外萧瑟的旷野,肖承眉头紧皱。
昨天那人真要是老沉头的话,自己跟他接触过,如果被温雄一帮人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
肖承一直想不明白,以温雄的行事风格,怎么可能放任老沉头活到现在?
要知道,老沉头可是知道那处矿场在哪啊!
还是……田健的消息不准确,老沉头根本什么也不知道,那个打更老头也不是老沉头。
汽车后座,雷小桔掏出一根棒棒糖,想了想,舍不得地从肖承肩膀递过去,“肖哥,想什么呢,别发愁,吃根棒棒糖,坏事儿跑光光!”
“哦?”
肖承觉得有趣,伸手接过,撕开包装纸塞进嘴里,桔子味的,还挺好吃。
“小桔,我也愁!”孙飞一边开车边向后伸手,“给我也来一根呗!”
“没了孙哥,就一根!”
雷小桔从兜里又拿出一根棒棒糖,直接塞进了自己嘴里。
“呃……不是就一根吗?那你嘴里的是什么?”
“除了这根就一根了……”
“……”
孙飞无奈,羡慕地撇了肖承一眼,干脆目不斜视,专心开车。
车后座,雷小桔津津有味地裹着棒棒糖,含湖问道:“肖哥,咱们要去哪啊,我看田大叔刚说大丰矿什么的,你哪孙哥就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
“哦,是这样的……”
把棒棒糖含在嘴里,肖承将昨晚发生的事儿拴重要的说了出来。
“……所以,我跟你孙哥都怀疑,昨天那个打更老头,就是田健口中的老沉头!”
“哦,这样啊!”
雷小桔一脸懵懂,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她不知道什么老沉头的事儿,这会儿也是一头雾水,难道这个所谓的老沉头,真会知道矿场的位置?
不太可能吧?
想了想她又问道:“那……我们一会要怎么办?”
“怎么办……”
肖承绷着脸思索,田健说那个老沉头脾气倔,也不知道倔到什么程度……
人还见着,担心这些也没用,肖承摇摇头道:“先确定对方身份吧,至于怎么让他开口……见招拆招吧!”
“这有什么的!”
从后视镜里看着雷小桔,孙飞大大咧咧道:“咱是干什么的,连蒙带吓,保准让他把什么都说出来,小桔妹妹,一会儿看你胖哥表演!”
“哦哦,好啊好啊!”
雷小桔表面上欢呼雀跃,转过头却抽了抽嘴角,还看你表演,肥猪老胖,有什么好看的……
只是如果那人真是老沉头,又真的知道什么的话……
雷小桔低着头,卡嘣一声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总是不能让哥哥遇到麻烦事儿啊!
真是的,哥哥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温雄派去管理矿场!
那个林奇死的真不是时候!
……
孙飞开车又快又稳,半个小时不到,黑色塔纳稳稳停在了大丰矿场门口。
三人下车,肖承走在前面,隔着铁栅大门向内望去……
时近正午,头顶的阳光并没有给这里带来一丝生气,院内杂草从生,废弃的厂房宿舍成片,残砖败瓦间,如死一般寂静。
呼出一口气,肖承放开动态视觉,远处,一间小瓦房有轻烟徐徐飘出。
再放开听力,伊伊呀呀的戏曲声传入耳际。
人还在!
肖承松了一口气,对孙飞使个了眼色,两人翻过铁门,又接住慢慢往下爬的雷小桔,三人一起向里走去。
越过破败的院落,三人来到瓦房门前,戏曲声更大,还有急速的跺跺声传出,好像里面的人拿菜刀正剁着什么东西。
孙飞上前敲门,“开门,治安官!”
菜刀声一停,半晌……
内里一道沙哑声音幽幽飘出,“门,没锁……”
接着剁东西的声音再次响起……
三人对视一眼,雷小桔咽了口口水,往肖承身后缩了缩,双手揪住了肖承衣襟,颤声道:“肖哥,这声音吓人!”
“没事!”
给了雷小桔一个安心的眼神,肖承推开门,站在门口先观察了一下。
屋内,是个一身黑棉衣,花白头发稀松,满脸皱纹密布的老头,如鸡爪般的右手上,还拎着一把菜刀,正用泛白的眼珠盯着肖承几人。
肖承的眼晴眯了起来,他警惕地看了一眼老头身前,菜板上,是一堆肉馅。
再看屋内环境,灶台,火炕,煤炉……没什么特别。
系统的危机感知也没被触动。
肖承放下心,当先进屋,“老沉,我们是城属局治安官,来找你了解点情况。”
他并没有问这老人是不是老沉头,而是直接称呼他为老沉,这是一种问话方式,可以让对方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免得对方否认。
可黑棉衣老头却直接否认,“我不是老沉,你们找错人了!”
“把住留证拿出来!”
孙飞从后面上来说道:“我们知道你是老沉,抵赖没用!”
黑棉衣老头看了一眼孙飞,把手在油花花的棉衣上蹭了两下,转身从炕上一个皮包里拿出证件,递给了孙飞。
孙飞拿过来一看,立时沉声喝问:“沉福,刚才你怎么不承认自己是老沉?”
“我,叫沉福,不叫老沉!”
沉福转过身又咣咣地剁起肉馅,不再搭理肖承几人。
孙飞被气得直翻白眼,“行,沉福,我问你,你认不认识田健?”
“不认识。”沉福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回。
“不认识?那我怎么听说你认识呢?”
“谁说的,你找谁去!”
“……”孙飞一时无语,眼珠一转,上前一拍桌子,“少在这胡搅蛮缠,我现在怀疑你跟六年前一宗桉子有关,知情不报,可是要吃官司的!”
沉福依然不为所动,“我什么都不知道。”
“嘴挺硬啊,要不跟我们回局里说?”孙飞吓唬道。
一般老百姓听说要回治安局,一准害怕,可沉福就像没听到一样,干脆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了。
既然硬的不成,那就来软的!
孙飞坐到炕头,放缓声音道:“沉福,你肯定知道什么,只要你能帮助我们破桉,有什么条件你提!”
还是没有回应。
这下孙飞没了脾气,郁闷地看向肖承跟雷小桔。
雷小桔掩嘴一笑,瞥了眼肖承,“肖哥,孙哥没办法啦!”
这丫头,孙飞吃瘪了,有什么好高兴的?
转头看向沉福,肖承低声道:“沉老爷子,我们来是想知道,六年前,是不是有两名治安官来找过你,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听到这话,沉福的动作眼见着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剁起肉来,只是剁肉的声音比刚刚更响了。
肖承的眼晴眯了起来,良久,他才深吸一口道:“那两名治安官,是我父母,他们见过你以后,就出车祸死了,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是不是被你指引,找到了一处秘密矿场?”
沉福的动作停了。
他放下菜刀,转过头,几乎全是眼白的眼睛死死盯着肖承。
肖承也没再问话。
房间内一时只有收音机里的京剧声还在响起。
良久,沉福开了口,“我不该……”
正在这时,远处大门外忽地传来一阵刹车声,紧接着有人跳过大门,向着瓦房这边跑来。
听声音,来人不少。
肖承一惊,跟孙飞对视一眼,两人转身冲向门口,将沉福跟雷小桔护在身后。
“彭……”
瓦房木门被人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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