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匆忙,铜雀台凭栏遥望,别了轻狂见了沧桑
烈士暮年无人煮酒一殇,老骥伏枥其志仍在八荒,月明星稀枝头似有乌鹊南向。
秋风萧瑟,魏武鞭扬,礼崩乐坏立于公卿之上。
司马门前悲故人心凉,愿为文王,称了魏王,杯中倒映多少曾经过往。
燕赵北疆,虎踞荆襄,能臣早逝只剩枭雄未亡,铁锁横江,业火煌煌,笑胜败无非是兵家寻常。
青梅已黄,英雄遥望,此去经年潜龙已成汉王,沧海汤汤,贼相皆一梦黄粱。
阑干拍遍两鬓染霜,赤舄着身上,剑履入堂,巍巍汉邦,满目痍疮,四百国祚如西山残阳,汉骑都尉今心何向。
年年点将,年年南望,周公吐哺天下何期一堂。
山河无恙,长乐未央,十室九空平添几多凄凉。
岁月难当,壮志难偿,光阴蹉跎难见饮马长江。
魏书几章,道不尽孤心思量,七十二冢待人寻访。”
李牧之倾吐已毕,再饮美酒,抱着怀中美人,思量当下大宋皇帝昏庸、满朝奸佞、贪墨横行,遍地贼寇,钱权者夜夜笙歌,商女不知亡国痛,与那文人秦淮还唱后庭花,如此腐败迹象,李牧之不觉泪下: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天下虽大,有谁能知我心,有谁能知我心!”
闺楼之内,李牧之没了雅兴,只是踌躇彷徨,闺楼之外,杨戬义子观察已久,这就悄悄去了东宫去请太子赵桓来与李牧之对质,而此时李牧之还不知晓。
半个时辰后,东宫太子率领一队禁军直奔后宫,正欲从西华门而入,只要此刻杀入长乐帝姬闺楼,李牧之正美人在怀,李牧之必死无疑。
就在太子赵桓率队而入之时,一个身穿四爪王袍的少年却拦住了太子赵桓的去路。
“皇兄,今夜何处去?”
太子赵桓借着左右站岗禁军手中火把灯火一看,竟然是徽宗天子九子九大王康王赵构,便疑惑询问道:
“老九,你如何在此?阿哥准备去后宫去抓拿李牧之那恶贼,快些让开!”
康王赵构依旧阻止,只是笑道:
“皇兄,你这是何意?那李牧之早就出宫去了。”
“什么?九弟此言当真?”
康王肯定道:
“哪个敢欺瞒皇兄,适才我去了后宫看完母妃,正好看到李牧之那厮先我一步,出了皇宫,皇兄竟然不知?”
太子赵桓疑道:
“怎会如此?这该死的杨三郎,活该是个煽驴,竟然欺瞒于我,真真该杀!”
康王赵构只是一笑:
“皇兄究竟何出此言,兄弟但求一问。”
太子赵桓这才将杨戬义子杨三郎看到长乐帝姬身有鞭痕猜疑是李牧之所打,此番特来结果了李牧之性命一事仔细说出。
“啊呀。”
康王赵构摇头笑道:
“皇兄误会,此乃天大的误会,好在兄弟拦住了皇兄,如若没有兄弟阻拦,皇兄此刻已然铸下大错。”
太子赵桓反问道:
“莫不是九弟知晓你长乐妹妹身上鞭痕由来?”
康王赵构便胡乱说了出来,只说是长乐帝姬自己玩耍不小心抽打到自己,太子赵桓虽然心有疑惑,但九弟康王怎敢欺骗自己,故此便带队悻悻而归。
康王赵构见太子赵桓走的远了,再度入宫,并没有来长乐帝姬闺楼,而是去寻了杨戬义子杨三郎去处。
杨三郎并不在此间,询问别的黄门,又辗转行至长乐帝姬闺楼,康王赵构只是微微从远处看了一眼,并未去打扰,再往前走了数十步,从长乐帝姬闺楼附近树后闪出十多个黄门,厉声喝道:
“哪个不开眼的来此搅扰?深夜在后宫游荡。”
待那伙黄门走到康王赵构身前,这才惊觉失色,唱个喏,纷纷跪下磕头:
“九大王在上,瞎了我等狗眼,望乞恕罪。”
康王赵构扫视一眼跪地黄门威吓道:
“杨都知义子杨三郎何在?”
其中匍匐跪地黄门,爬出来一个,抬头陪笑道:
“九大王,小人便是杨三郎,不知九大王寻小人何事?”
康王转身走向湖边:
“你且随我来。”
行至湖边,康王转身阴狠地瞪着杨戬义子杨三郎:
“你这贱奴!竟然瞒着杨都知和李总管,为了日后后宫地位,讨好太子,胡乱猜疑,说那李皇城使鞭打长乐帝姬,此事真实,还则罢了,若是没有,岂不是挑拨了我太子阿哥与李皇城使结仇?”
“李皇城使何等样人,乃是东京第一好汉,又是父皇眼前红人,撩拨了他,以皇城使密探搜罗太子大事小情,以之威胁,在我父皇面前告状,我太子皇兄岂不是无端丢了太子之位,兹事体大,也轮得到你这阉驴从中作梗?你可知罪!”
杨三郎听得这话,吓得如天塌地陷,从顶门上不见了三魂,脚下疏失了七魄,立时进入十八层地狱受苦,跪在地上小鸡吃米,不断磕头告饶:
“九大王英明,是小人被猪油蒙了心,见识浅薄,不知此中道理,还望九大王怜爱,莫要告知我义父还有李彦总管,否则小人轻则贬入掖庭为奴,永世不得翻身,重则性命不保,后宫之中,黄门之列规矩极多,最是忌讳背主求荣,还望九大王可怜小人,救我则个!”
康王赵构一手在前一手背负,看着杨三郎怕死模样,不由得得意一笑,仍旧严厉道:
“贱奴还省得怕死?我赵构向来是宅心仁厚,来此之前,所幸支开了太子,祸胎已除。”
“多谢九大王亡羊补牢,救小人性命。”
杨三郎不住磕头,康王赵构再度训斥道:
“不将此事告知你义父杨戬亦或李彦总管也容易,此后不得在后宫为难李牧之,你可听到?”
杨三郎忽的一愣,抬头疑惑道:
“小人怎么构害李皇城使,只是我义父和李总管非要非难……”
康王赵构不耐烦道:
“神仙斗法,你这小鬼怎敢参和,也不怕无名惊雷劈死了你,玉帝命你捉妖猴,你自他处看秋风,做不做全在你身,无知蠢物,还有何话说?”
杨三郎感激磕头道:
“多谢九大王指点迷津,小人记下了,自此便是九大王的心腹之人,但有事宜,无有不从。”
“还不快滚,等到几时。”
杨三郎诺诺连声而退,康王赵构甩袖便顺着湖边投了东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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