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无奈的常教授忙捂住眼转身便要遁走。

“把他也带走!!!”

就这样,寒倾雪的痛苦生活也徐徐的拉开了序幕。

常教授已经离开了,看着被自己“威逼利诱”终于在床下睡了过去的男孩,他在睡梦中把自己的身体蜷缩的犹如一只虾米,还在翘起的好看的唇角一扯一扯,身体也好似正在冬雪中饱经风霜一般不住微微的抖动,寒倾雪便又将自己的被子叠在了刚才为男孩盖上的毯子之上,内心温暖。

教授在临走前与她说过的话也重又浮现出了心头。

“孩子,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今天一走又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见,你这一年的执着与努力我虽未在你身旁,但我也能感知你的内心,确如我们初见时那般坚定。所以,现在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教授,其实之前我确实有很多的问题和疑惑,但现在,没有了。我是一个很喜欢看别人眼睛的人,因为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在生活,我不喜欢说话,因为没有人和我说话,能认识和相处的朋友也很少。所以,不管我做什么,我都会先看他们的眼睛。而您今天的眼睛,很温柔,您和孩子们相处的那一刻,这一切,我便已有了答案,您不光是一个睿智渊博的智者,您还是一个内心温暖并且善良可爱的人。”

“哈哈哈哈,孩子,我活了六十多岁了,你是第一个说我善良可爱的人,哈哈哈哈。”

“所以现在,您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并且没有疑问。”

“说的你好像已经被我“洗脑”了一样,可怜兮兮,唉该告诉你的还是要说的。我的表面身份的确是个搞社会,搞政治,搞思想研究的一个偏执的老学究,用着现在已经在社会上不值一提的“教授”的身份教育着人们做这做那,发表着乱世的论述陈述着野心家们的恶行,拿着一些干巴巴的思想和理论日日叫嚣着呼唤人性反对变相压迫,天天嘴里念叨着些什么人类社会危机,社会需要变革这些苍白的口号,去各地抛头露面的摇旗呐喊鼓吹末日和人类危机,没错,这些都是我在做的。可你说,这些有用么?”

“我说不上来。”

“那我告诉你,没用,没有一丁点的用,因为他们已经被物质化精神和人性欲望所麻痹和控制,他们的大脑和神经早已就感受不到在人性和道德层面的痛苦了,也不会再去关心社会和国家的现状和发展,因为人们根本就不在乎!在世界大联盟后人类的贫富差距基本被拉平,每个联盟间,和联盟本身内部都是一致的。你工作也好,不工作也好,都会有人养着你,你做好事也好做坏事也好也都有人站在你的角度去维护你。看似人权至圣,人民富足,可现在的罪犯和法外狂徒多到满大街都是,这又是为什么?是从古至今发展到现在的人类法律和制度还不够健全吗?不是的,是因为这样的人太多了,多到连修订和颁布法律和制度本身的都是这种人,所以,他们就自然而然的合法了。唉”

“那为什么还要养着那些不工作的人?”

“因为,他们都得死!”

“什么!?”

“因为富足和安逸,我们这颗星球人口的数量早就已经超过了所能承受的极限,并且才出现了众多的空中岛屿和庞大的地下城,仅仅陆地已经不足以容纳如此多的人口,而人类的繁殖速度只会不断的攀升。所以,多到像蟑螂和虫子一样,已经开始令某些人觉得恶心和反胃了。”

“物质生活质量和水平的不断提高确实促使了我们人类的大量繁衍,可是,这也不足以让那些极端者厌恶整个人类群体吧,他们可以把人们大量的移民去第二星球啊,我们不是也有一些过去了且正在那里生活的人么?”

“不会的,普通的人,没有权利,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技术,没有“东西”的这些人,一个也去不了,那是一片总量相当于第一星球三倍的新世界,三倍的土地,三倍的资源,三倍的一切,而这一切的归属和拥有权,这一切的利用和享受权,新规则和新秩序都等着人来制定,他们只会自己去做。并且为了第二星球不步第一星球的后尘,也为了,不再次被恶心的虫子们爬满,他们多一个人都不会再放上去。但是,这些人又怎么会在乎“虫子”们的死活,他们还没有那个闲工夫,也没有那么无聊,仅仅只能算是始作俑者而已。”

“还有别人?”

“对,其实真正想要清除“虫子”,想要它们彻底毁灭的正是“虫子”们自己。”

“什么!!!为什么!?”

“要发展第二星球需求缺口很大,就地开发很必要但也很缓慢,有些第一星球缺少的资源可以适当反哺,但更多更巨量的资源却都是由第一星球输送过去,“虫子”们阻止不了,也反抗不了。然而,当“虫子”里面少数的一些“聪明”派看到了这样的事实,也意识到了灭亡的危机,它们便会想,第一星球的资源越来越少,人口却越来越多,第二星球它们又上不去,而就算还有第三第四星球,其结果也都只会是加速第一星球的内耗和毁灭。那些在金字塔顶端的人自诩为“仲裁者”为第一星球套上毁灭的倒计时,他们把他们认为的“虫子”们圈养在第一星球,并向这颗也养育了他们的“母亲”的身体插下了无数根吸血管,随着第一星球的枯竭和衰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变态繁殖着的“虫子”们在囚牢里自生自灭,直到全部毁灭。这,就是虫子灭亡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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