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谨亦是笑对:“公子既知此事,却为何还要问小生。”
默神色端正道:“余意加入,望先生引荐。”
端木谨微微一笑:“我与公子初相识,此等要职,我又凭甚引荐公子啊。”
默面带笑意:“我本为一下人,先生初见我面便改口尊称我为公子,敢问先生,如凭此物,事可成否。”
谨面色微紧,道:“既是公子愿意出力,小生便代为引荐。”
默呵呵一笑:“想必先生不会令我失望,事成后,吾必报先生之恩。”
谨双手作揖道:“若是无事,小生告退。”
默起身道:“先生慢走,在下不送。”
谨拂身离去。
默望其背影道:“此人必为我所用。”
不觉已至午时,默正于屋外执帚扫地,忽得一人来访,来人姓韩名蕴字文谦,身长八尺,眉清目秀,年长默八岁,为韩府庶出,现为韩府护卫,素与默交情甚好,默见来者是韩蕴,便躬迎道:“兄长到访,有甚要事。”
蕴随意坐下道:“我近得一差事,要去留城旁一小镇名洛河镇办理差事,族中长者许我能携一同伴共去,我踌思,你我二人同去,一来得见世面,二来离开府上解解闷,不知你意下如何。”
默沉吟片刻,道:“既是如此,便待我请辞。”
蕴大喜:“如此,便要赶快,明日五更便要出发,贤弟要赶快准备,我也应回屋收拾行李了。”话毕,便起身出屋。
默道:“兄长慢走。”待其走后,亦踏步出门,直奔端木谨之屋,待叩过房门,便有一仆人迎接,默报明来意,片刻,端木谨便到,二人同进屋内,谨屋内甚是朴素,仅一桌一凳一床,墙挂一副山水画,然居所宽敞,足见其地位。
谨道:“吾平日素喜清静,故居所虽大,然仅吾与阿茂居住。”一旁的仆人阿茂正在沏茶
“吾新得香茶一壶,还请公子品鉴。”
“有劳先生了”默端起茶杯,浅饮一口,道:“鄙人不会品茶,只觉此茶清亮无比,风韵十足,只是,吾为一下人,平日只饮粗茶,如此好茶,也品不出个门道。”
谨笑道:“不才观公子品茶时,仪态优雅,然公子却说素来不品茶,却是何故?”
默面不改色:“府中韩家公子数十,其品茶之态,吾皆记得也。”
谨道:“吾幼时家中贫寒,家父早亡,余独与家母独相依,一日外出,于集市见一达官贵人着装华贵,侍从众多,百姓皆位其左右旁观,可称得上为万众瞩目,余甚羡之。”
谨突然停顿不语。
默道:“在下猜先生非羡其财势。”
谨喝彩道:“不错,公子果然见识非凡,吾羡其得以为万众瞩目也,时则立誓,定要令世人仰慕,要令家母得享富贵,只是现在,为一府中幕僚,若扬名万里,则必引人生疑,混迹许久,也仅得一江南名士之称。”
默已觉其意,然感时机未到,于是言:“安国公素来多疑,先生理当略作收敛,若使其觉先生之大才,其必怀害人之心。”
正谈话间,忽得仆人阿茂来报:“先生,安国公正于门外等候,说是有事相议。”
端木谨吃了一惊,连忙道:“快请,快请。”又转身对默道:“公子先避避嫌,待安国公离去再来吧。”
默面不改色道:“吾等为行奸佞之事,有何嫌可避?今便见他一见。”
正谈话间,安国公已入屋内,其先与端木谨交谈,而后方觉屋内还有一人,韩定甚是惊异,平日端木谨屋内从无外人,今日却有外人为客,甚是反常。于是便问:“端木先生,这位是。”还未等端木谨开口,默先答之:“在下为韩府下人,并不知大人到访,还请恕罪。”
韩定问:“既是府中下人,汝姓甚名谁啊。”
默不改神色道:“在下自幼父母双亡,为贵府收养,在下之养母为府中之婢女,见在下少言,便取名为默,无姓氏,奈何养母前年亡故,余已了无牵挂,然念韩府收留孤身,恩情未报,不敢辞去,今见韩公,如见再生父母,望能赐机会,使在下报恩,死而无憾。”
韩定虽心怀疑惑,任开口道:“汝之忠心,吾已晓得,如有机会,必当重用,汝既吾姓氏,吾今便赐汝姓韩。”
“谢韩公厚恩,今便改名为韩默”说完韩默便重重一拜。
韩定道:“吾与先生还有要事,汝且退去吧。”
“是。”韩默作揖后退去,暗自踌躇,自觉把握已有七成,剩下三成便要看这端木谨如何应对。
后人评这韩默,有道是:立乱世如弄潮儿,平祸乱成千古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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