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虽然对曹家深恶痛绝,但数十年来的行事作风令他只是再次上奏弹劾,不管有没有用处,老夫子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心中虽然对两个夭折的孩子痛苦万分,但是好在还有吴慎等人为他宽抚,日子倒也还能过得下去。
“你身上的毒性去除的倒快,看来对于你经脉的韧性以及流通速度我还是低估了一些!”
现在已经是深秋,吴慎率先摆脱了中毒的症状,如今已经可以跟随苏伯超习武了。二人现在静静立在泺泉之侧,看着刚刚围着湖泊跑完七圈气喘吁吁的吴慎,苏伯超很是满意。
过去一个多月,吴慎毒性尚在体内盘桓的时候便主动要求跟随苏伯超修行,从刚开始只能跑半圈、一圈,到现在能够坚持下来数十里地的七圈,他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浑身的骨骼被壮实的肌肉紧紧包裹,以前那个人畜无害的孩子脸上更是增添了几分坚毅。
“老师!我现在可以学习您的炮锤了吗?”吴慎知道接下来自己就要接受挨打训练了,虽然有些恐惧,但还是会照例每天问上一遍。
炮锤乃是苏伯超自创的武艺,吴慎有一日跑不动了,苏伯超便蓄力双臂,上身摆动之下,双臂轰然将一人合抱粗的柳树狠狠击断,并扬言只要吴慎什么时候可以一口气跑下一百里,便会将他的独门武艺教给他。
“还不行!且不说你跑的速度太慢,就算总量也不够!你身上肌肉虽然坚实,但却没有韧性,若是强行修习炮锤,你的双臂会比树木更先折断!”
苏伯超冷冷的话语再次拒绝吴慎,从身后抽出一只手臂粗的木棍,脸上阴险的笑着。
“乖徒儿,你可准备好了?”
“来吧!”
吴慎侧身背对苏伯超,这也是自从见识炮锤威力之后每日的必练项目:挨打。
苏伯超将这项目定性为锤炼吴慎的韧性,毕竟炮锤这门武技就是在考验发力者与受力者谁更坚实的,要是吴慎身体素质没有达到苏伯超的要求,苏伯超坚决不会教他!
木棍捶打在吴慎坚挺的背部,嘭嘭的响声顺着湖面传出数里地。二人身后的“小尾巴”用双手紧紧捂住眼睛,不敢看这一幕。
“小尾巴”正是整日缠着吴慎的卫雅。说来也奇怪,中毒最深的乃是吴慎,但是卫雅也并没有少吃多少,就连大夫把脉时也说卫雅体内的毒性仅次于吴慎,但是她却是最先好起来的人,只是吃下一副药呕吐一阵便好了,连痛苦的昏厥都不曾有,这让众人十分奇怪。
卫雅的伤早便好了,但是现在中原各国不让女子参加科举,所以老夫子也没多管她的学业,每日里只是由着她跟着吴慎。
不多时,吴慎坚持不住呻吟出声,苏伯超知道今日就要到此为止了,再进行下去反而对吴慎日益成长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于是扔下木棍,放吴慎趴在了冰凉的地上,自己独自去完成今日的二十圈了。
卫雅见苏伯超抬脚绕湖跑步,便装着一瘸一拐的快速跑向吴慎。
轻轻用手绢擦拭吴慎背后的血痕,眼泪止不住的淌下来。
“要不咱们不学武了!我不报仇了、好不好!”这也是卫雅每天必说的话。
“不行,我忘不了被他扔进湖里的难民,忘不了被他毒杀的孩子!”吴慎依旧咬着牙忍着疼,自己两次险些丧命他手,如此大仇怎能不报!
卫雅见状不再出言阻拦,轻轻擦干泪水,用力扶起吴慎,道:“快起来吧,地上凉,容易生病!”
二人相互搀扶着走到大树下歇息,吴慎满面汗水,见卫雅嘴角便挂着没有擦干净的泪水,伸手为她擦拭。
卫雅看着他越来越近的右手,心里忐忑,脸上羞红。
二人沉浸在平静的时光里,静静的恢复着身上、心里的伤痕。
“该死!这混蛋怎么还没死!”远远地,三个人站在泺泉另一侧看着相互依偎着的二人骂出声来。
“少爷息怒,谁也没料到吴慎如此命大,现在不光有李骘护着他,听说他已经拜忠勇伯苏伯超为师,我们已经不能对他动手了!”旁边的侍卫很是了解吴慎的情况,急忙劝阻。
论职位,苏伯超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学堂教授,曹家则是青州树大根深的地头蛇,但论爵位,曹家上下找不出一个能胜过伯爵的人来,曹勋对此只能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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