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瓶里的药水已经打完了,傅未沉没有叫人,面无表情地拔掉了手上的针。

他的脚踩在地上,穿进鞋子里,而后像幽灵一样走到了辛月笙面前。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辛月笙看。

傅未沉小小的脑袋里乱成一锅粥,辛月笙所有的行为都不太符合他对她的认知,这让他有些混乱了。

她是在做戏吗?还是在假好心?

可是慧归已经死了,她假惺惺又能做给谁看呢?

傅未沉是真的困惑了。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塑料座椅上的辛月笙皱了皱眉头,像是要醒来一般。

傅未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她的脸。

辛月笙并没有醒来,她好像是做了个梦,嘴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傅未沉想知道她在说什么,所以凑了过去,他听见她说。

“要乖啊……”

叹息无奈的低声呢喃,还有化不开的温柔,就像,就像慧归的语气一样。

傅未沉怔住了。

他像一个沉默的小机器人一般,默默无声地回到了床上,躺了进去。

既然她说要乖,那就乖一点好了。

就当是对她今天的报答。

辛月笙确实是累狠了,一觉睡到了下午。

崔大夫今天出了趟外诊,也没来得及顾得上这对姐弟。

等他回来的时候,辛月笙恰好也醒过来了。

看到外面夕阳落下的景象,她皱皱眼睛,一副状态之外的表情。

“醒了?饭也没吃吧?我家老婆子带了饭过来,一起吃点。”崔大夫招呼道。

净水村偏僻,没有年轻医生。崔大夫年纪已经不小了,但仍然在给人看病。

这小小的一间卫生所里,常年就他一个医生。

辛月笙闻到饭菜的香味,嘴巴里的唾液自动分泌。

小姑娘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走到半截突然拐了个弯,“我先去看看弟弟。”

崔大夫点点头,大家都在一间屋子里,他一眼就能看到傅未沉的情况。

小子还在睡呢。

傅未沉听到声音,“恰到好处”地睁开眼。

辛月笙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定体温正常之后,才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过来一起吃吧。”崔大夫招呼俩人。

辛月笙饥肠辘辘,忍不住点头,“好。”

崔大夫的老婆听说这还有个两个小孩,又从家里盛了饭菜来。

还是惯例,辛月笙先吃,傅未沉看她没出事自己再吃。

两个人一开始还想保持一些形象,但是浓稠的大米粥进到嘴巴之后,厚重的米香和温热的粥实在是太棒了,让人忍不住捧起碗来,一口气全喝下去。

崔大夫看着两个小家伙吃完之后差点把碗舔干净的样子,忍不住摇摇头。

“不能一次性吃太多,容易积食。”

辛月笙依依不舍地放下碗,好不容易吃顿香喷喷的饱饭,她真的还可以再添两碗的。

饭也吃了,傅未沉的烧也退了,该回家了。

崔大夫给辛月笙拿了两瓶药水和棉签,嘱咐她回去每日三次记得涂药。

辛月笙想给钱,崔大夫直摇头,说什么也不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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