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快速地从两人身边经过。
这队人马身穿捕快服,领头的捕快身后披着一件金色的披风。
在路过两人身边之时,那领头之人没来由地向旁一瞥,正好与何瑞阳目光相交。
“好冷的目光…!”
两人心中同时升起同一个想法。
马蹄声远去,刘惜芸皱着眉头,挥散眼前的尘土,骂了一句:“哼,有马了不起啊!?”
余光却看见何瑞阳又发起了呆。
“金衣捕快…南洋洲府,广陵城的金衣捕快,常年在外办案,怎么会来安阳这种小地方?”
何瑞阳想到一种不好的可能,随即立刻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快,而且李掌柜的事也不可能惊动金衣捕快,只是碰巧罢了…
他从小在南洋部洲长大,自然听过金衣捕快的威名,金衣出手,无案不破。
何瑞阳目光闪烁,看向沙尘中的那点金色飞舞。
安阳县,县衙。
“大人,东园的案情,颇为诡异,属下查探之后,可以确定,有修道之人参与了。”
身披金色披风的方知白坐在大堂中,听着县太爷汇报着情况。
“知道了,我亲自去一趟,之后会禀明广陵城,这事你就不用管了。”
“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等等,去年安阳的灵药园打理的不错,这是广陵城赐予你的丹药。”
方知白从怀里掏出一个丹瓶,放在了桌上:“下去吧。”
“谢大人,谢阎浮王恩赐!”
县太爷抓紧丹瓶,目露贪婪,口中不停说着感谢之辞。
待得他退出大堂,一名衙役从远处跑来,在李乔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李东死了?”
县太爷李乔皱了皱眉:“敢在安阳动我家的人?!”
“查!”
刘思清指着桌上的一本医书道:“书就是用来查的!”
何瑞阳皱着眉头,翻开眼前的医书。
“天绝草,可清血解毒。”何瑞阳轻声念出书上的注解,转头看向刘思清,“刘郎中,为什么你的医书里记载的药方,全是我从没听到过的药材?”
“你才见过多少世面?”刘思清哼了一声,快速从药柜里挑出一株外形奇特的药草:“这就是天绝草,你认一下形状,气味。”
何瑞阳拿起面前的药材,仔细看去,不时用手捻下一些枝叶,在鼻尖闻着。
自从他被刘惜芸找回来之后,便生出了想学些医术的念头。
刘思清在听说了他母亲的事情之后,也不藏私,有空之时,便从病理,药理开始,将他所学由浅入深,慢慢相授。
何瑞阳自幼读书,记忆力极好,短短几日就摸出了不少门道,只是这刘郎中教他的东西越来越奇怪,很多药方和药材,他闻所未闻。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去把柴劈了。”
刘思清挥了挥手,示意何瑞阳停下。
学医忌贪功冒进,何瑞阳也明白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这几天里他脑子里已经灌输了太多医理。
他晃了晃脑袋,清了清精神,走出了药室。从院子边找出一把斧子,对着一截木柴用力劈下。
“噼啪!”
方知白一脚踹断身侧的木凳。
“朝廷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居然都没发现!?”
金色披风之下,李乔和一众捕快噤若寒蝉。
“大…大人,东园先前只是灵草被窃,如今你去查探了才知道地底半条灵脉都已经被窃走,我…我们道法低微,确实也查探不到啊…”李乔颤颤巍巍地说着。
方知白恼怒地一挥手:“都滚下去,明日起,给我找人,日夜守在东园!在我回来之前,半步不得离开!”
送走了方知白,李乔一颗心七上八下:“这回糟了,广陵城那边要是怪罪下来,我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李冬的案子,他早在衙门里看到了卷宗,全身多处受伤,是被人用硬物生生砸死的,只是当下局势,容不得他分心去顾着李东了。
“来人,快来人!”李乔看着跑来的几名衙役,大喊道,“把消息散出去,全县招人,看守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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