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二婶子,俺家花生要嫁人,肯定嫁兄弟多的人家,你家男丁太少,不太行啊。”

钱二婶就生了两兄弟,她公公也是两兄弟,不过公公大哥早年病死了,只留下一个闺女,这样算起来,她家确实算不上兄弟众多,因此刘崇山就看不上她家。

“啊,两兄弟还不够?”

钱二嫂没想到刘崇山,竟然嫌弃自己家,撇撇嘴说了两句闲话,“那你家不一个都没有,两兄弟的人家你还看不上,啧啧,真是眼睛长在脑门上,太高!”

“你这话啥意思?啥叫俺家一个都没有?”刘崇山最恨别人讲他没有儿子,遇上口无遮拦的钱二嫂,那就是纸灯添油一点就着,伸手就撵钱二婶子走,“滚,以后别来俺家!”

钱二婶憋着一肚子火,气冲冲地走在大路上,迎面走来个人,问她遇到啥事了,她张口就说:“能是啥事?刘崇山闺女眼光高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成个什么模样了还挑!”

钱二婶这话说的刻薄,其实刘家三个姑娘,长得都挺秀气的,就是二姐因为脸上长了麻子,有些影响颜值,不过仔细看就能看出来,她的五官其实是三人中最标致的。

而且自从用了祛斑产品和中药,外加每月的珍珠粉保养,刘花生的脸真比以前好很多了,只不过没完全消除麻点,仔细看还能看见一些印子。钱二婶这样诋毁刘花生,完全就是因为自家没被看上,故意说出来泄愤的。

村里人多是非也多,加上刘家人不到一年就发达了,总有一些村人喜欢在背后议论刘家的事,正好这个事就在村里传开了,两天后四奶奶上门找张氏啦呱,就特地说起了这事。

“随他们怎么传,反正我刘崇山嫁闺女,不能叫他们当家吧!”刘崇山才从地里回来,搂草的粪箕往地上一丢,坐在东厢房外的墙根处,那儿有凉阴子。

“呦,红枣爹回来了。”四奶奶纳着鞋底,慢悠悠的说,“老话讲,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日子过好了,就容易有闲言碎语,你也别放在心上,横竖她们就是讲讲,过两天就散了。”

“谁说不是呢。”张氏跟着附和。

“行,就给你家讲一声,好叫你们知道,我回家去了。”四奶奶拍拍衣裳,站起身就要回去,张氏跟在她后头送,这两人平日就能说的来,走之前,四奶奶还小声说,“我最烦传闲话,要不是你家,我都不开口。”

等四奶奶一走,没多久,刘花生和刘桂圆姐俩,一人牵着骡子,一人背着粪箕,笑嘻嘻的从东湖回来。自开春以后,田里地里长满了嫩芽细草,还有人能吃的野菜,这姐俩就常出门,放放骡子薅薅草,日子过得挺快活的。

“爹你回来了,地里草可薅完?没有我和桂圆下午再去一趟。”刘花生看到她爹在家,甜甜的打招呼,她以前就形成的习惯,见到刘崇山就忍不住“巴结”下。

“嗯,回来了。”刘崇山就着张氏端来的水,洗手洗到一半突然问,“花生,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早点给你说亲怎么样?你看你大姐,眼看就要嫁到镇上,你嘛不如就嫁在本村,凡事好照应。”

“啊?”刘桂圆抖落了一把猪草,没反应回来,刘花生就从骡棚那里走来,说:“爹,你咋想这个,我才多大?娘,我这么大,没我这么大就嫁人的吧?”

“不是这咱子,我想先给你物色好,等过几年再嫁出去,这有啥的?”刘崇山不在乎的说。

“前几日钱婶子来俺家,想把你说给他家二小子,我和你爹都看不中,就给回绝了,经她这么一提醒,就想着给你的事也安排了。”张氏指着在烧饭的刘红枣,一字一句细细的说,“你看你大姐,她是运气好,遇到个合适的,等到你像你大姐这么大,谁知道有没有这个运气?不如趁现在就物色,省的到时候找不到好的。”

“就是这个理,早点挑能挑着好的,等你十五六了,人家都挑完了,你只能挑剩下的。”刘崇山背着手,走到堂屋,坐等吃饭了。

姐几个面面相觑,神情都有点懵,爹娘要么不管她们,要么管的太多太勤,以刘花生的年龄,再晚几年说亲,又有什么要紧,干嘛非要这咱子给她定下亲事?

“娘,你给俺爹说说,这咱先别给我说亲,我,我还不想嫁人哩,要不过两年再说?”刘花生在院子里恳求张氏。

张氏听了有些心软,试探着劝了刘崇山两句,刘崇山放下喝了一半的茶碗,训斥刘花生,“小丫头子,早晚都要嫁人,又不是这咱就要你出嫁,先给你物色物色,你这么急着摇头干啥?”

“爹,二姐才十三吧,确实太早了,过两年呗。”刘桂圆忙跟着劝,刘红枣放下正烧着的锅,跟进来细声细气的说,“就是啊爹,你看我一嫁人了,家里这么多活没人做,花生搁家正好帮把手,至于定亲的事,晚点再定也不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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