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你叫什么?”秦嵩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就要跳起来。
已经转身要走的王玄策惊道:“在下王玄策,小公子识得在下?”
“哦,哈哈哈,”秦嵩干笑一声,这可是一人可当百万的猛人,史书上也是不见首尾,最大官职是朝散大夫,但直接或间接的灭掉三十多个国家,居然会和我在这灞桥相遇于道左!
“兄台可是挂角读书、月光夜读的太原王玄策?”秦嵩笑问。把书挂在牛角上,在月光里读书,在这个时代基本上是穷书生的专属技能,可以放心忽悠。
王玄策怔了一下,自己耕田的时候,是把竹简挂在牛角上,因为不带着它就被人偷了啊?在纸书上我把字抄的那么大,就是为了省点灯油钱啊?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干过,怎么,传言都到了长安了么?这可如何是好?
于是王玄策打了个辑,惴惴的说道:“在下也是无奈之举,倒叫小公子耻笑了。”
画风不对啊?我是想夸夸你,套个交情,你怎么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
秦嵩笑道:“读书人,古有匡衡凿壁偷光,后有蒲山公牛角挂书,也算是名垂青史的佳话了,吾辈自不让古人专美于前。”看那王玄策的反应,这是说对路了。转又一叹,盯着对方眼神慢慢说道:“吾朝连年征战,民生疾苦。人家穷苦的,家道败落的,因病破家的,但书总是要读的么?这牛角月光,天赐之物,取来用用,有何不可?”
这就对了,在说到因病破家处,王玄策眼神是散乱的。秦嵩断定,他家人必有重病,还迁延不治,拖累了家境。
“唉!”王玄策一声长叹,道:“小公子冰雪聪明,颖悟绝伦,小小年纪竟有这般见识,在下自愧不如。如果不是不是嗨,在下倒是想与公子倾心相交一番。”
秦嵩一看有戏,就接道:“呵呵,衡始弱冠,而融年四十,遂与为交友。后汉书兄台是白读了么?祢衡和孔融相差几何?人贵相知,又何须在意年岁这些虚节?”
王玄策支吾了一下,道:“倒是在下愚钝了。”想了一下又问道,“不知公子出身那个世家,年龄几何?”
拿下!秦嵩快笑破肚皮。这人,除了史书上的那些成就,最大的贡献就是开创了务实外交的先河!靠着大唐的影响,凭着一己之力,在西域纵横捭阖,玩弄各国于股掌之上。他的三十多个灭国之战,都是借力打力,自己几乎无兵无卒,可以说,就凭他一个外交使团,就保了大唐西部边疆四十年太平,动荡中的大唐才有机会压制世族、平定外患。
秦嵩说道:“王兄,愚弟乃是翼国公的族侄,单名嵩,年方八岁,王兄唤我秦嵩或者小嵩即可。”
此时王玄策也不再矫情,就说:“原来是马踏黄河两岸、锏打山东六府的翼国公家的麟儿,那愚兄就托大唤你一声小嵩便是。”
哈哈哈,秦嵩朗声一笑:“当得!你我相知,不如到亭中一坐?请!”志得意满的秦嵩伸手延客。
回头想找小丫头,却见她正在挥舞着树枝,兴致勃勃的在逗着那个小鸟,心说这个小鸟确实有意思,也就不去管她了。
俩人进了亭中,秦伯见桌上还有刚刚那几个少年丢下的东西,刚想收拾就被秦嵩止住,道:“我和王大哥一见如故,还多亏了这些纨绔,不如我们借这一斛残酒,吟诗一首,一为给大哥送别,二也是谢谢我们相识的大媒,借花献佛,如何?”秦嵩愉快的把王玄策从王兄改成了王大哥。
王玄策见秦嵩爽快,虽不及束发之年,但有一身英武之气,性格更像传说中乃叔秦琼一样豪爽。心中也是大喜,遂道:“好!正该如此!以送别为题,我俩各做一首,如何?”
秦嵩忙道:“不不,小弟才疏学浅,诗词一道更是浅陋。不如我俩合作一首长短句,让这诗句里包裹着我们兄弟全部情谊,永不相弃,生死相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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